五一假期的清晨，高速路上的车不算多。祁逸辰握着方向盘，侧头看了眼副驾上哼着歌看风景的江辞，嘴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出发前他特意查了浙江的天气，把薄外套和防晒霜都塞进了后备箱，连江辞念叨过想吃的那家老字号糕点铺地址，也提前存在了导航里。
“还有半小时到民宿，要不要先睡会儿？”祁逸辰调低了空调风速。
江辞摇摇头，指着窗外掠过的茶山：“你看那片绿色，比画里还好看。”他转头冲祁逸辰笑，眼里盛着细碎的光，“幸好你拉我出来了，在家窝着太浪费假期了。”
祁逸辰心里软了软。之前江辞总说画室忙，难得有空闲，这次他干脆直接订好行程，半哄半拽地把人带了出来。车子拐进山间小路，白墙黛瓦的民宿渐渐清晰，院门口爬满了蔷薇，风一吹就簌簌落花瓣。
放下行李时，江辞被窗外的溪流吸引，趴在栏杆上看了半天。祁逸辰从身后圈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先休息下，晚点带你去溪边捞小鱼。”
傍晚沿着石板路逛古镇，灯笼次第亮起，映得青石板路泛着暖光。江辞手里拿着串糖葫芦，边走边咬，山楂的酸混着糖衣的甜在舌尖散开。祁逸辰跟在他身边，时不时替他挡开迎面而来的自行车，眼神黏在他沾了糖渣的嘴角上，怎么也挪不开。
回民宿时夜色已深。江辞洗了把脸，正准备拿睡衣，就被祁逸辰从背后抱住了。男人的呼吸带着点沐浴露的清香，落在他颈侧，烫得人发麻。
“一起洗？”祁逸辰的声音哑得厉害，手指轻轻勾着他睡衣的领口。
江辞的耳朵瞬间红透，推了他一下：“别闹，累了一天了。”
“就洗个澡，不动你。”祁逸辰把脸埋在他发间，耍赖似的不肯松手，“山里水凉，我帮你调水温。”
浴室里的热气很快氤氲开来。江辞背对着他站在花洒下，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人的目光，像带着温度的网，把他整个人罩住。祁逸辰的手穿过水流，轻轻替他搓着后背，力道放得极轻，指尖擦过皮肤时，激起一串战栗。
“好了没……”江辞的声音细若蚊蚋，偏过头想催他，却被猛地转过来按在瓷砖上。
温热的水顺着发梢往下淌，祁逸辰的吻落下来，带着水汽的湿润和不容拒绝的强势。江辞的手抵在他胸前，没撑几秒就软了力气，被吻得晕头转向，只能攀着他的肩膀才能站稳。
出来时两人都带着薄红。江辞裹着浴巾往床边走，刚掀开被子，就被祁逸辰拦腰抱了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祁逸辰……”他想坐起来，却被男人按住肩膀压了回去。
祁逸辰跪在床边，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浴巾松松垮垮挂在腰间，水珠顺着紧实的肌理往下滑，没入布料边缘。他俯身，吻先落在江辞泛红的眼角，再慢慢往下，掠过鼻尖，最后停在唇上。
这次的吻和浴室里的急切不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珍视，却又藏着压抑不住的汹涌。江辞的手插进他半湿的头发里，指尖微微发颤，回应渐渐变得主动。窗外的虫鸣混着远处的溪流声，衬得房间里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祁逸辰的手轻轻攥着他的手腕，按在枕头上，力道却控制得极好，没让他觉得疼。吻越来越深，带着彼此升高的体温，在这寂静的山夜里，烧得人心头发烫。
“别动……”祁逸辰低喘着埋在他颈窝，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让我抱会儿。”
江辞没说话，只是抬手环住他的背，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脊椎。月光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在床单上投下一道银线，恰好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山里的夜很静，只有心跳声格外响亮，撞碎了一路的疲惫，也撞开了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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