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还要打嘴炮之际,一段婉转动听,十分舒缓的乐声传来,有人喊道:
路人甲是风姑娘奏曲了!
尉迟北洛的目光看向二楼的圆珙窗,一层轻纱的幕帘挡着,一个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那是百花楼的花魁娘子——风秋雨。
屠二爷也来了兴致,笑道:
路人甲屠二爷:不和你争论了,我要听风姑娘奏曲了。
尉迟北洛眉梢轻轻扬起,抬手招来了空山,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空山脸色有些难耐,犹豫道:
空山少爷,这么做不好吧。
尉迟北洛抬脚便想踹他,催促道:
尉迟北洛让你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空山撇了撇嘴,走到中央,朗声说道:
空山我家少爷说了,想见风姑娘一面。
这话一出,在场的纨绔们都戛然而止的不说话,因为这些纨绔基本上都是尉迟北洛的狐朋狗友,只有一人敢说话,就是许家的公子,许松。
这个许松是户部尚书独子,一直和尉迟北洛不对付。
许松本来就醉醺醺的,说的话就大言不惭起来:
路人甲许松:瞧瞧这话,你多大脸啊?我都没见上风姑娘一面。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都在为许松捏一把汗,居然敢如此对定北王府的小公子不敬,当事人尉迟北洛的表情有些凝固,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空山立刻去看自家少爷的神情,偶不,少爷这是生气了。
虽说许松是户部尚书的独子,可论家世背景,根本比不过出身定北王府的尉迟北洛。
尉迟北洛突然把两只宽大的衣袖撩了起来,露出双只精壮但不夸张的双臂,手掌变拳就朝许松的脸上呼了过去,还嘴上骂道:
尉迟北洛胆子挺大啊,区区一个户部尚书的儿子,敢对小爷我这么不敬,找打啊你!
许松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偏了头,嘴角渗血,那眼神被打的清明了不少,反应过来后也朝尉迟北洛打去,但小公子可不是吃素的,仗着身高优势,又给了他一拳:
尉迟北洛你这混蛋,还敢还手,看拳!
许松被他摁在地上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嘴里却不饶人:
路人甲许松:尉迟北洛,你别太嚣张了,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好家世吗?没了这些你什么都不是。
听听这话,其他人没一个敢上去拦尉迟北洛,生怕殃及池鱼,空山急得团团转:
空山少爷,别打了,好歹是户部尚书家的。
尉迟北洛又打了一拳,许松被他打的鼻青脸肿的,有些像猪头:
尉迟北洛户部尚书怎么了?我爷爷还是定北王呢。
这时门口浩浩荡荡的传来声音,有人惊呼道:
路人甲是金吾卫来了!
原来是老鸨怕事情闹大,便喊来了金吾卫,金吾卫统领带着数十个金吾卫走了进来,本来气势汹汹的,可看清是谁在斗殴之后,又犹豫了起来。
拜托,这可是定北王的独孙啊,谁敢动手啊?
金吾卫统领象征性的制止:
路人甲统领:住手!
听到有人开口,尉迟北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幽幽的转过头,看清是谁后,又继续了手上的动作,这一举动,在金吾卫眼中完全就是挑衅。
金吾卫统领喝道:
路人甲都叫你住手了!想被关进大牢吗?
尉迟北洛蹙了蹙眉,暂且放过了许松,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自己沾了血迹的手背,有些嫌弃(˘•灬•˘)。
空山立马上道的拿了一条帕子递给自家少爷,尉迟北洛细致的擦拭手指,缓缓的走到金吾卫统领面前站定,气焰嚣张道:
尉迟北洛要把我抓进大牢?
金吾卫统领看着眼前比他高了一额头的少年,有些一愣,年纪不大,个子挺高,他硬着头皮道:
路人甲金吾卫统领:聚众斗殴,就是要进大牢。
尉迟北洛将那沾染血迹的帕子随手一掷,落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抬起头,目光冷冽而讥诮,毫不掩饰对眼前这些金吾卫的轻蔑。素来无能的废物,今日竟还敢在自己面前装腔作势,简直可笑至极。他的眼神如刀锋般扫过每一个人,直叫那些人心中发寒,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尉迟北洛缓缓收回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随手洒出一把金叶子,金光闪闪的叶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尉迟北洛我们走!
他偏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小厮空山,眉梢微扬,毫不在意金吾卫的目光,大步流星地迈出了百花楼,背影潇洒得仿若无人之境。
百花楼内沉默片刻,老鸨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弯腰将地上的金叶子迅速拾起,指尖微颤,却掩不住那抹贪婪与得意。
她瞥了眼缩在角落、鼻青脸肿的许松,略一迟疑,终是留下几片金叶子,权当是“看病”的钱。
随后,她转身朝金吾卫勉强挤出一抹歉意的笑容,语气谦卑而圆滑,
路人甲老鸨:不好意思各位军爷,闹了个笑话。
似在为这场闹剧画上一个不那么难堪的句点。
那些金吾卫的脸上皆是阴沉之色,目光中透着几分恼怒与无奈。然而,面对尉迟北洛,他们虽心有不甘,却终究不敢造次,只能暗自咬牙,将这口气生生咽下,权当作是碰上了一场无妄之灾。
出了百花楼,一位年轻的金吾卫问自己的队长:
路人甲年轻金吾卫:队长,咱们就这么放任尉迟北洛不管了?
金吾卫统领像在看一个白痴,呵斥道:
路人甲金吾卫统领:此事能奈他何?他可是定北王的独孙,定北王那可是杀神。不过是区区打架斗殴罢了,并非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权且就当没看见了吧。
尉迟北洛在百花楼与户部尚书之子大动干戈的事,不知怎的便传得沸沸扬扬。尉迟千霖听闻此事后,脸色顿时阴沉如乌云蔽日,心中怒火翻涌,直骂自己的儿子不成器。
定北王府。
夜晚,尉迟北洛独自坐在软榻上假寐,在一旁听着空山说起消息。
空山少爷,表少爷与叶公子过初试了。
尉迟北洛闭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空山又接着道:
空山还有,少爷和户部尚书独子打架那事,传的沸沸扬扬的,都在说您气焰嚣张,目无王法。
尉迟北洛睁开眼睛,秀眉微蹙,说道:
尉迟北洛真能乱传,就打个架,怎么就目无王法了?
这时,门外的军士恭敬的喊了一声:
路人甲军士们:世子爷!
尉迟北洛翻了个白眼,心中暗叹:得,这秋后算账的家伙终于来了。
世子爷人未到,声先到了:
尉迟千霖尉迟北洛,你这个逆子,和人大打出手这种混账事情你也干的出来?你爹我的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只见尉迟千霖拿着一根鞭·包了棉花·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看见他跟没骨头似的躺在软榻上,直接一鞭子朝他打了过去,空山连忙逃窜起来,而尉迟北洛早就运起轻功飞到了树干之上。
尉迟千霖在意形象,自然不会也上树,站在树下骂道:
尉迟千霖兔崽子,赶紧给我下来!
尉迟北洛世子爷你真是的,我爷爷都还没来找我,你激动个什么劲啊?
尉迟北洛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随后竟带着几分轻佻扭了扭腰身,眉眼间满是促狭与不屑,口中还啧了一声,语气里尽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