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楼小筑。
由于柳月与墨晓黑不对付,两人隔着椅子坐,但又没人愿意坐他们两个中间。
只有百里东君初生牛犊不怕虎,往那里落座,丝毫没有看到其他几人同情的目光。
而尉迟北洛直接落座在雷梦杀的旁边,凑在他耳旁一直低声细语些什么,引的雷梦杀直冒星星眼。
百里东君看到两人连吃饭头上都带帽子,凑过去向墨晓黑帽子上的流苏吹了口气:
百里东君我说二位师兄,你们私底下互相揭开盖头见过面吗?
墨晓黑抓住了重点,否认道:
墨晓黑师弟,这个不叫盖头。
柳月看了他一眼,嘴跟淬了毒似的:
柳月师弟,你应该多读点书。
百里东君嘿,别避重就轻了,
百里东君没有得到答案,前倾着身子问对面和雷梦杀畅谈的尉迟北洛,
百里东君小师弟,你到底在和雷二聊什么啊,笑的这么开心?
尉迟北洛聊的正开心,下意识的回道:
尉迟北洛聊百花楼哪个姑娘弹曲最好听呗。
话音刚落,全场变得寂静,尉迟北洛机械般的转头,看向众人,讪笑道:
尉迟北洛你们干嘛不说话了?
萧若兮喝了一口酒,阴阳怪气的道:
萧若兮小师弟可真是一颗心分成两半来用啊,都到雕楼小筑了,还想着百花楼的姑娘呢。
洛轩悄悄的说了一句:
洛轩小十,你这句话怎么感觉酸酸的。
萧若兮看了他一眼,回怼道:
萧若兮六师兄,你还是好好喝你的酒吧,多吃菜少说话。
接着萧若兮又把矛头转向雷梦杀,有些鄙夷的道:
萧若兮二师兄,小心着点吧,到时候嫂嫂把你埋进剑冢可就不好了。
萧若兮平等的攻击每一个人,雷梦杀咂了咂舌不敢说话,只是眼神幽怨的看了一眼尉迟北洛,都是因为这家伙,师妹都开始迁怒他们了。
最后还是百里东君开口了,他十分好奇的问:
百里东君对了,我们吃饭不叫师父吗?
这句话,除了和他一起入门的尉迟北洛,其余人皆是一愣。
雷梦杀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雷梦杀东八啊,一般情况下来说,在这种场合不能叫他。
这让从小被师父一对一教导起来的百里东君十分不解:
百里东君什么场合,为何啊?
尉迟北洛也是疑惑的看着雷梦杀,为何啊,他也想知道,不就多张椅子的事吗?
尉迟北洛附和道:
尉迟北洛对啊,不就多张椅子的事吗?
雷梦杀耐心教导:
雷梦杀知道越少对你们越好,哈哈哈,这可不是多张椅子的事哈。
此时有一小厮进来,雷梦杀看到后,提起之前的交代,有些不耐烦:
雷梦杀不是说了吗,没喊你们就别进来。
小厮也很为难的道:
路人甲小厮:门外有位客官让我问问几位公子小姐。
雷梦杀坐的很随意,语气慵懒得道:
雷梦杀问什么,说。
小厮挺直身板,突然有了底气:
路人甲小厮:先生没到,应该开席吗?
话音刚落,其他两个小厮搬了两张椅子进来。
几人变了脸色,萧若风脑子这时候转得飞快,起身的同时喊了声:
萧若风跑!
百里东君与尉迟北洛满心疑惑,不明所以地随着他们的动作而动,然而还未等众人离开各自的座位,便已被一股无形之力牢牢定住,动弹不得。
李长生嗨嗨嗐,一起喝酒,躲什么呢?
李长生漫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蓝衣男子,一身书生模样,他抬手招呼着众人,
李长生坐,宣儿,你也坐。
雷梦杀谢宣,好久不见。
雷梦杀余光瞧着谢宣坐他身旁,呲着个大牙,举手似要与谢宣击掌,可谢宣只点头示意。
尉迟北洛和百里东君并没有见过谢宣,便齐齐问道:
尉迟北洛这位是?
百里东君这位是?
萧若风为他们介绍:
萧若风北离八公子中的卿相公子,谢宣公子。
百里东君抱拳道:
百里东君久仰。
尉迟北洛也抱拳道:
尉迟北洛久仰了。
谢宣依旧并未说话,也只是微笑抱拳示意。
李长生看到满桌子的佳肴,笑道:
李长生师父好久没有跟你们一块喝酒了啊,这么大手笔,请客的一定是老七吧,你们这新来的两位师弟,小东八,小洛九, 初入师门是应当好好庆祝庆祝。
接着,李长生便一拍桌子,说:
李长生你们说吧,想怎么喝,为师奉陪。
这句话让在场之人除了百里东君有些高兴,尉迟北洛有些疑惑外,都变了神色,雷梦杀鼻子眼睛皱到一起,轻轻拽了拽身旁人的衣袖,却忘了他身旁的是尉迟北洛。
尉迟北洛雷二,你拽我衣服干嘛?
尉迟北洛看着拽他衣袖的罪魁祸首,大声问道:
尉迟北洛知不知道很贵的。
雷梦杀一愣,拍了拍额头,他忘记了,他身边坐的不是萧若风。
还是萧若风开口了:
萧若风先生,今日东君和北洛刚刚进入学堂,我看要不我们就算了吧。
身边的师兄们纷纷点头附和。
还未等李长生开口,百里东君却先不乐意,举起酒杯:
百里东君诶,怎么能算了呢?来,我们一起敬师父。
其余师兄们看向他,想刀了他,这些眼神让百里东君有些陌生,不由得有些疑惑,自己好像也没干什么吧,师兄们为何这样看他啊。
李长生却十分高兴:
李长生好东八,来,喝酒。
师父都喝了,徒弟岂有不喝之理,于是接下来,李长生一杯一杯喝,他的徒弟们也颤着手一杯一杯的灌。
萧若兮虽是女子,在这里可没有优待,该喝还是得喝,席间萧若风为她拦过几次,但没什么用。
尉迟北洛皱着鼻子喝下一杯又一杯,他站起身来走到百里东君面前和他干杯,嘴里念叨着:
尉迟北洛干!
百里东君也很热情的和他干杯:
百里东君干!
期间,雷梦杀歪歪扭扭的地走到尉迟北洛原来的位置,坐下和萧若风语重心长的道:
雷梦杀老七啊,我跟你说,一个男人在家,最重要就是地位,李心月在我去百花楼的时候,他都会帮我结账。
尉迟北洛耳尖的听到雷梦杀这句话,点头称赞道:
尉迟北洛雷二可真是的,这喝醉了酒,都开始说胡话了。
这边,萧若兮已是醉得不轻,脚步虚浮地挪到尉迟北洛身前,将手随意一搭,落在他的肩上。她面色绯红如霞,唇角微撇,带着几分迷离与嗔意,嗓音也染上了些许慵懒的沙哑:
萧若兮你……你别去什么百花楼,每次你一去,我都很……很难过。
尉迟北洛诶。
话音刚落,萧若兮的身子便如同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向尉迟北洛倒去。温香软玉猝不及防地贴近,尉迟北洛却神色如常,没有半分慌乱。他单手稳稳揽住她的纤细腰肢,另一只手仍端着酒杯,与百里东君推杯换盏,动作自然流畅,仿佛怀中的佳人不过是这席间再寻常不过的一部分,全然不显仓促。
百里东君注意到尉迟北洛身上的人形挂件:
百里东君诶,这师姐怎么都挂你身上了?
尉迟北洛看了一眼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些无奈的道:
尉迟北洛她自己贴上来的,人都醉了,我把她扔地上的话,太不君子了。
李长生百年不忘人生梦啊,千杯不醉得长生啊,当年诗仙可是为了了我写下这首诗的,各位,
李长生本还在独自感慨,转身看着坐着的徒弟们,
李长生啧,怎么都醉了呢。
李长生视线上移,看到百里东君、尉迟北洛和萧若兮:
李长生诶,洛九,你怎么一转眼都抱上小十了?
尉迟北洛迅速的松来了手,可萧若兮整个人又滑了下去,尉迟北洛只能又把她提溜起来,将她放在座位上,手动帮她趴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