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声音自他们耳边传来:
姬若风尉迟北洛,几日不见,你的嘴又变贱了。
二人循声望去,姬若风正落身与百里东君身旁。
尉迟北洛抱着胳膊,没好气的道:
尉迟北洛是你啊。
姬若风看着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幕,感慨了一句:
姬若风真是难得啊,李长生和雨生魔一共对决过三次,第一次,李长生已是天下闻名的剑客,而雨生魔才刚刚初入江湖,雨生魔挑战李长生,败于他的一剑之下,由于当时并无名气,故此这一战几无人知,第二次,李长生依旧一剑胜之,雨生魔剑折,故此改练魔仙剑,第三次无人得观,不过往后的八年,雨生魔再未踏足北离。
百里东君听完他们二人的故事介绍,问他:
百里东君所以啊,你来干嘛?
姬若风拿出纸与笔,开始奋笔疾书:
姬若风此乃绝世对决,自然是来记录的。
尉迟北洛看他这样,嘴毒补充:
尉迟北洛来解说的。
雨生魔不知是在为自己助威还是如何:
雨生魔李长生,这一战,你必输。
李长生丝毫不在意:
李长生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两人终于不再试探,雨生魔倾尽全力,施展出十成功力。刹那间,天地为之变色,乌云汹涌翻卷,雷电撕裂长空,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击的威压下颤抖不已。
雨生魔瞳泛紫色,这里最有学问的谢宣说道:
谢宣瞳泛异色,这是走火入魔了,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种说法。
更有实际经验的姬若风补充道:
姬若风的确是走火入魔了,不过不是普通人练功的走火入魔,雨生魔自愿入魔,以身入魔,得成无上剑法。
闻言,尉迟北洛撞了撞百里东君的肩,说道:
尉迟北洛得,合着就我俩不知道。
百里东君没说话,回了他一个牵强的微笑。
雨生魔出招犹如凤凰涅槃一般,光彩四溢,引得李长生都感慨:
李长生你啊,真是数十年不改的做作,不闹出点大动静,就不像个高手似的。
雨生魔玄雨剑剑落之际,李长生猛然将不染尘向上天震去。不染尘紧追着玄雨剑,一路穿梭于雷电之间,忽而分化作无数剑雨,宛如滔滔江水奔涌而下,气势磅礴,令天地为之变色。
尉迟北洛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霜月寒星,不解道:
尉迟北洛师父为何只借你的剑,不借我的?
李长生似乎听到了,还有闲心回了一句:
李长生行,洛九,为师下次借你的!
尉迟北洛点了点头,若是自己的剑能被师父这样的高手所用,那可真是不亏。
百里东君为之惊叹:
百里东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打雷劈?
谢宣评价他:
谢宣你这个成语用的可真是不好。
尉迟北洛附和了一句:
尉迟北洛东八他啊,没文化。
巨响轰然回荡,空中的水汽骤然凝结,纷纷扬扬的雪花开始飘落。不过眨眼之间,李长生与雨生魔的身影已然消失在漫天飞雪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只剩下那微凉的风卷着雪花,无声诉说着方才的激烈与匆忙。
百里东君有些担忧:
百里东君他们人呢,该不会让雷给劈没了吧,我才刚拜完师,还什么都没学呢。
尉迟北洛虽然没说话,但他四处张望的动作,显然暴露了他也很担忧,生怕自己白拜师了。
身旁姬若风停止了记述:
姬若风打完了,自然就走了。
百里东君打完了?
百里东君依旧不可置信,
百里东君那他们谁赢了?
姬若风虽然自己没看清,但他会装:
姬若风你没看清楚吗?
百里东君一噎,问回去:
百里东君呃,你看清了?
姬若风理直气壮的:
姬若风我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姬若风说完便飞身离开,留着身后依旧不知谁胜谁负的百里东君摊手道:
百里东君搞什么,就我最弱没看清?
谢宣如实说:
谢宣他在吹牛,他也没看清。
百里东君又转头问谢宣:
百里东君那你看清了?
谢宣没有回答。
百里东君最后问了还在四处张望师父背影的尉迟北洛:
百里东君洛九,你看清没?
尉迟北洛一愣,随后狡黠一笑,大胆猜测起来:
尉迟北洛我虽然没看清,但我猜,是师父赢了!
百里东君挠了挠头,有些不解:
百里东君为何啊?
尉迟北洛看了眼他手中被李长生用的的不染尘,有些嫉妒,便胡乱回答:
尉迟北洛你问问你手中的不染尘,它刚才和师父并肩作战来着,它肯定看清了。
百里东君下意识的看向手中之剑,什么也没看出,反应过来之后,尉迟北洛已经回屋子里,他大骂道:
百里东君尉迟北洛!你这家伙真能唬人!
三人回了宛如 一片废墟的雅间内,屋顶破了一个大洞,无数雪花随着寒风飘了进来,三人找了一个还算暖和的地方落座。
百里东君在看那卷《酒经》,一副津津有味恍然大悟的样子,谢宣则是在默默的吃菜喝酒,时不时表情还很好,而尉迟北洛是在看那卷《心经》,仅仅是看了两秒,他就看不下去了,随手扔在了桌上。
尉迟北洛觉得无聊,随后双袖一甩站起身来,他今日穿了一身暗紫色渐变的广袖圆领刺绣长袍,衣摆处有点红色纹样,左肩下侧还有一个纯金的鸟纹配饰,看起来风流潇洒极了。
百里东君不经意抬头,看到他走来走去的,便疑惑道:
百里东君洛九,你走来走去干什么?
尉迟北洛因为无聊,
尉迟北洛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
尉迟北洛看你的书吧,我那破书可不好看。
百里东君闻言,看了一眼李长生给尉迟北洛的书简,看着书名上的两个字,有些忍俊不禁,哈哈哈,《心经》,这是在调侃尉迟北洛太好色了吗?
尉迟北洛缓步走到各位师兄面前晃来晃去的,这些师兄们都醉醺醺的,那些个雪花都飘到了他们身上,看起来就冷极了,他摇了摇头,再不醒可就冻成冰棍咯。
当他走到萧若兮面前时,脚步却在不知不觉间微微一顿。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轻柔地覆在她的肩头,而她似乎禁不住寒意,身子略微颤抖着,显得单薄又无助。尉迟北洛望着这一幕,轻轻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好歹是个女孩子,他便怜香惜玉一回吧。
于是百里东君看到了一副很奇怪的场景,尉迟北洛风风火火的跑出店外,很快又拿了一件火红色的金线披风回来,偷感十足的把披风披在了萧若兮身上,嘴里还留出笑容,低喃道:
尉迟北洛还得是我尉迟北洛啊,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般好的少年呢?
接着尉迟北洛若无其事的走回百里东君身旁,嘴里还漫步经心的吹着口哨,百里东君看到,便开口调侃:
百里东君洛九,不是说不喜欢吗,那怎么还给小师姐披披风呢?
尉迟北洛那是因为我怜香惜玉好吗?那母老虎就是再彪悍,也是个女孩子,
尉迟北洛手里已经拿上《心经》,毫不在意的道,又将目光落于同样瑟瑟发抖的师兄们身上,
尉迟北洛可不像师兄们,皮糙肉厚的。
百里东君瞧他这副样子,明明就是关心人家,还死不承认,便贱兮兮的模仿他说话:
百里东君我怜香惜玉~她是个女孩子~
尉迟北洛滚!
尉迟北洛气笑一声,将书简丢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