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我感动到想要流泪，强忍住鼻尖的酸涩后，决定不再拐弯抹角，想将与他之间的一切试探都挑明。

“那离婚后，你要以什么身份和我一直待在一起呢？”

段奕宏的眼神飘忽不定，喉结上下滚动着，却始终没有开口。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或者我换个问法——段奕宏，你喜欢我，对吗？”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指节因手用力紧握而微微泛白，却强撑着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段奕宏“是啊，你是我的女儿，我当然爱你。”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种爱。”我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坚定如磐石，“你喜欢我，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喷泉的音乐突然变得激昂，水柱冲天而起。

在这震耳欲聋的声响中，他的沉默像一把钝刀，一寸寸割着我的心。许久，段奕宏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段奕宏“小雪...别胡说。”

原来他这么胆小。但没关系，我可以更勇敢。

我努力牵动嘴角向他微笑，想告诉他没有关系的，我会与他一同面对未来征讨我们的声音， 说出口的却是质问，“是我在胡说吗？那你为什么吻我？”

段奕宏“你...”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都想起来了。”我向前一步，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那天亲我的根本不是沈磊，是你。”

霓虹灯的光影在他脸上变幻，却照不透他眼中的挣扎。

最终，段奕宏站起身，松开了握住我的手，

段奕宏“你记错了...我们该回去了。”

“段奕宏！”我一把抓住他离开的手，“我喜欢你，我爱你。不是对父亲的爱，而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爱。”

他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时突然亮了一下，那光芒转瞬即逝。段奕宏低下头，避开我的视线：

段奕宏“小雪，你不能爱我。我只能是你的父亲。”

“为什么？！”我被他的话气到开始发抖，“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明明喜欢我！那天晚上你吻了我那么久，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个吻算什么？！”

他又陷入了沉默，这种沉默几乎要把我逼疯。

我用力拽着他的手，强迫他看着我，“回答我！为什么我说喜欢沈磊你会那么生气？！”

段奕宏“我...担心影响你学习。”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沙漠中的旅人。

“学习？哈哈，”我笑出了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爸爸，你真是个胆小鬼！”

段奕宏“对不起，小雪。”

段奕宏轻轻挣脱我的手，

段奕宏“我不能用你想要的方式爱你。但我会永远陪着你，照顾你，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爱你。”

他的声音很轻，仿若一场无声的雪崩，将我们掩埋在不同的世界。

“好。”他固执得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我将所有的勇气都撞了上去，最后只落得满身狼狈。“是我想多了……爸爸，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