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本人止咳,守墓人的列车长和卢卡的冬蝉
作者有位老师画的话,让我有点喜欢磕这对CP。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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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驰光
铁门在身后轰然闭合的瞬间,卢卡的机械手指深深陷入安德鲁宽厚的脊背。零下三十度的寒风裹挟着雪粒抽打在两人脸上,列车长制服的铜纽扣硌得他生疼,却比监狱里冰冷的镣铐温暖百倍。
"抓紧!"安德鲁扯下猩红围巾缠住少年手腕,蒸汽火车的汽笛声撕破雪夜。卢卡望着男人后颈渗出的血珠——那是方才突围时,典狱长的子弹擦过时留下的。他的义眼闪烁着幽蓝光芒,机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分不清是因为逃亡的惊险,还是因为如此贴近安德鲁滚烫的体温。
三个月前,卢卡作为政治犯被扔进雪国监狱。当他在惩戒室苏醒时,正对上安德鲁那双被金丝眼镜柔化的灰蓝色眼睛。列车长擦拭着怀表的动作顿了顿,金属怀表链垂落在少年破碎的衣襟上:"编号217,你的机械义肢该上油了。"
从那天起,安德鲁总会"偶然"出现在卢卡劳作的铁轨旁。他用怀表链替少年修理松动的机械关节,在风雪中分享半块黑面包。某个月圆之夜,卢卡发现列车长制服下藏着与自己相似的机械脊柱——原来这位掌管监狱运输的列车长,也是被雪国政权改造的"次品"。
"冬蝉要开始鸣叫了。"安德鲁将温热的手掌贴在卢卡冰凉的后颈,唤醒他体内沉睡的机械装置。作为顶尖的机械学家,卢卡曾被迫为雪国研制战争兵器,而此刻,他的发明成了越狱的关键。
逃亡列车在雪原上飞驰,安德鲁操纵着车头的蒸汽阀门,卢卡则蜷缩在煤堆里调试信号干扰器。追兵的枪声越来越近,少年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口复杂的机械纹路:"用我的心脏当诱饵!"
安德鲁的瞳孔骤然收缩,蒸汽弥漫的驾驶室里,他的怒吼震得仪表盘嗡嗡作响:"你疯了?!"但当看到卢卡坚定的眼神,男人最终颤抖着将数据线接入少年胸口。机械心脏的轰鸣与火车引擎共鸣,形成强大的电磁脉冲,追兵的机车在身后接连失控爆炸。
黎明破晓时,列车驶入废弃的矿洞。安德鲁抱着昏迷的卢卡跌跌撞撞跳下火车,积雪掩埋了他们的脚印。在坍塌的矿工小屋内,男人用军刀割开自己的衬衫,撕下布条为少年包扎伤口。月光透过破窗洒在卢卡苍白的脸上,安德鲁鬼使神差地俯身,亲吻他冰冷的额头。
"我们...这是自由了吗?"卢卡的睫毛颤动,机械义眼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
安德鲁将人搂进怀里,听着少年机械心脏逐渐平稳的节奏:"还没到安全的地方。但我答应你,等春天来临,我们会看到开满虞美人的原野。"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穿越终年不化的雪山。安德鲁用列车长制服改造成帐篷,卢卡则用捡来的零件组装简易取暖器。某个暴风雪夜,两人蜷缩在狭小的避难所里,卢卡突然说:"其实冬蝉不是我的代号。"他摘下机械眼罩,露出布满齿轮的左眼,"我叫卢卡,真正的名字。"
安德鲁的喉结滚动,将冻僵的少年裹进大衣:"我记住了,卢卡。"他的嘴唇擦过少年发顶,"我叫安德鲁,不是列车长,不是改造人,是想带你去看春天的安德鲁。"
当第一缕春风吹化山脚下的积雪时,他们终于抵达边境小镇。卢卡站在开满虞美人的山坡上,机械手指拂过娇艳的花瓣。安德鲁悄悄将一枚生锈的火车徽章别在他领口——那是逃亡列车上唯一的纪念品。
"接下来去哪儿?"卢卡转身时,义眼映出男人温柔的笑容。
安德鲁牵起他的手,指向远方正在冒烟的蒸汽列车:"去南方,听说那里有永不结冰的海。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虞美人在风中轻轻摇曳。曾经被困在雪国监狱的冬蝉与列车长,终于在这片自由的土地上,找到了属于他们的春天。而他们身后,是渐渐模糊的过往,和正在前方展开的,充满希望的崭新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