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领带,随手扔在地上,又脱掉西装外套,狠狠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上床,俯身,双手撑在沈知意两侧,死死盯着她苍白的脸。
沈知意睁开眼睛,看着他眼底的怒火和偏执,心里一片麻木。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更多次。
她反抗过,挣扎过,可最终还是逃不掉。
与其反抗,不如就这样吧。
只要能让小礼顺利完成骨髓移植,只要能让小礼好好活着,她怎样都无所谓了。
她闭上眼睛,不再看他,身体也放松下来,像放弃了所有抵抗。
陆衍琛看着她这副“认命”的样子,心里的怒火莫名地消了些,却又升起一丝更复杂的情绪——
有占有欲的满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明白的恐慌。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动作依旧带着一丝粗暴,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疯狂。
沈知意没有反抗,只是眼角无声地滑下一滴泪,落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以为,只要她认命,只要她乖乖配合,小礼就能平安无事。
可她不知道,陆衍琛的偏执,远比她想象的更可怕。
这场以“契约”为名的囚禁,才刚刚开始。
而此时的医院里,沈知礼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心里满是不安。
他总觉得,姐姐和陆衍琛之间,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给顾淮之发了条消息:
沈知礼【顾医生,我姐姐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这条消息,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
顾淮之看到消息后,心里顿时升起一丝担忧——
他一直觉得陆衍琛对沈知意的态度不对劲,现在看来,沈知意的处境,比他想象的更危险。
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而沈知意,还不知道,她的“认命”,不仅没有换来平静,反而让她陷入了更深的漩涡。
清晨的微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在地毯上投下一片模糊的灰影。
沈知意睁开眼时,脖颈处传来一阵酸痛——
那是昨晚陆衍琛攥着她头发时留下的痕迹。
身边的位置早已冰凉,只有枕头上还残留着他惯有的雪松味,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锁着她。
她缓缓坐起身,宽大的黑色衬衫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处深浅不一的红痕,还有手腕上一圈淡紫色的淤青——
那是他昨晚捏着她手腕时,力道没控制好留下的。
沈知意低头看着这些痕迹,眼神里没有波澜,既不觉得疼,也不觉得羞耻,只有一片死水般的麻木。
自从上次逃离失败后,这栋别墅就成了她的牢笼。
陆衍琛撤掉了她房间的锁芯,房门永远虚掩着,他随时能推门进来;
门口加了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24小时守着,别说走出别墅,她连下楼都成了奢望——
除非陆衍琛允许,而他所谓的“允许”,不过是让她在他视线范围内,从卧室走到客厅,再走回来。
手机早就被他收走了,放在他书房的抽屉里。
她想知道沈知礼的情况,只能等他每天晚上回来,从他嘴里听到只言片语。
陆衍琛【知礼今天指标稳定】
陆衍琛【医生说配型结果还要等几天】
陆衍琛【他问你什么时候去看他,我说你最近有点忙】
这些话真假难辨,可她没有任何办法核实,只能像个木偶一样听着。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是陈姐送早餐来了。
沈知意没有应声,陈姐却熟门熟路地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白瓷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小米粥、一碟清炒时蔬,还有一个剥好的水煮蛋。
她把托盘轻轻放在床头柜上,目光快速扫过沈知意的手腕,看到那圈淡紫色的淤青时,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又很快垂下眼帘,假装没看见。
陈姐沈小姐,趁热吃吧。
陈姐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
陈姐先生早上走的时候说,今天给您炖了鸽子汤,中午我给您送上来。
沈知意没有动,只是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鸽子汤是她以前喜欢的,可现在,再喜欢的东西到了嘴里,也只剩一片苦涩。
陈姐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又小声说:
陈姐昨晚……我给您换了新床单,旧的我已经洗了。
她没说的是,旧床单上沾着淡淡的血迹,还有被扯破的布料线头——
那是昨晚陆衍琛失控时,沈知意的衬衫被撕破,皮肤蹭到床沿留下的。
沈知意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转过头,看向陈姐
沈知意陈姐,我想洗个澡。
陈姐我这就去给您放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