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聚焦看向被推的方向 原来是苏晴以为我在发呆(在其他人眼中确实如此)便推了我,她问我是否不适,我轻轻摇头。在脑海理清用我的能力——记忆碎片看到的事发经过,亦都因为这个能力,被上面的人派来A市辅助破案。我喉结不自觉地滚动,直接了当向苏晴说“我看到了真相。陈伟深蓝色西装袖口,金线绣着的鸢尾花纹样在挥击瞬间绽成狰狞的花。” 我的目光扫过现场的物证袋,里面装着张成业的西装,虽然已经换过,但他坚信能找到证据。
苏晴眼中满是不信任:“就凭你所谓的‘看见’就说是真相?林默,这里是办案现场,不是电视剧,不要在这里幻想着你有超能力去乱说,没有实质性证据,一切都只是空谈。”
场面一度寂静,我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知道,在这个讲求证据的世界里,自己的能力一直不被信任。但每一次触碰与案件相关的事件或人,那些真实到令人战栗的记忆碎片都会涌入脑海,好像只有关于案件的才会出现,而其中近距离看到的画面,让我根本无法对真相视而不见。
“请允许我触碰凶器。” 我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扯下手上的橡胶手套,在苏晴骤变的脸色中,径直走向那堆沾血的花瓶残片。
“你疯了?!” 苏晴厉声喝道,但已经来不及阻止。
我的手掌刚一接触到冰凉的瓷片,一股电流般的刺痛瞬间从掌心炸开,视网膜再次被刺目的血红吞噬。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再次将他拽入案发当晚的场景。
画面倒带,陈伟神色狰狞,将花瓶砸向妻子后颈,花瓶碎响混着女人呜咽。当染血的花瓶第三次举起时,我突然捕捉到玄关处的镜面反光 —— 那里站着个穿风衣的男人,金丝眼镜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找到了。” 我喃喃自语,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我的意识在现实与记忆之间挣扎,身体因为过度使用能力而开始颤抖。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破坏了现场证物!” 苏晴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及气急败坏
我甩开因透支而颤抖的手,指着证物袋里的行李箱照片,声音带着几分兴奋:“陈伟袖口绣着鸢尾花,和他行李箱拉杆上的刺绣完全匹配。但他报警时说行李箱还在后备箱,请问,你是什么时候把带血的西装换下来的?”
一直沉默的陈伟突然脸色大变,瞳孔骤然收缩,不可置信向前走了几步,抬起头看着我,手不禁抖起来,嘴唇哆嗦张口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只缓缓低下了头。在他身边的警察听见马上做出反应,上前拖走他。他经过我身边时,压低了声音对我说:“林默,你会后悔插手此事,祝你好运。”
我望着陈伟远去的背影,心中却没有胜利的喜悦。我的目光再次落在花瓶残片上的血指纹,冷汗浸透了衬衫 —— 在触碰凶器的瞬间,我在那个风衣男人的记忆碎片里,竟看到了苏晴办公室门牌的特写。这个发现如同一记重锤,让我的心沉入了谷底。我抬头望向苏晴,却发现对方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今天的事,我会重新调查。” 苏晴打破沉默,语气中多了一丝凝重,“但是林默,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 你刚才那个能力,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戴上手套。我知道,这起案件的背后,恐怕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而那个风衣男人,以及他与苏晴之间的关联,将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
走出云顶华庭,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我站在街道上,望着这座灯火渐熄的城市,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危险的游戏,但我别无选择 —— 为了真相,也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是幻觉,自己不是精神病。
在黎明的微光中,我握紧了拳头,转身走向未知的未来。而这宗血夜谜案,不过是这场惊心动魄的冒险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