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咏呆滞的倚在床上,四肢以及脖子上带着被镣铐磨出来的红色伤痕。
泛着星星点点的青色。
苏郁坐在床上,替他涂药。手带着细微的颤抖,压抑着心底的怒气。他本以为沈文琅只做做样子,却没想到会动真格。
药水涂抹在皮肤上,缓缓渗进伤口里,带着针扎的疼痛,引得花咏轻轻颤栗。
拿着棉球的手一顿,苏郁弯腰冲着伤痕轻轻的呼气,那副温柔的样子花咏只在儿时见过,明明他被湿重的衣服压的喘不过气,却还是轻声安慰着被吓哭的自己。
“苏先生,我很脏。”
话落,苏郁指尖一顿,没有抬头,半垂着眼涂抹着药水,伤口上的阵阵凉风并没有间断。
“那又如何?”
苏郁把药瓶放回桌上,抬手握住花咏的脸,指腹轻轻摩擦着细腻的皮肤,“我不在意。”
比起那些由别人施加的伤害,苏郁更在意他是不是诚实。
“你和……”沈文琅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苏郁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所以他开始给予花咏的第二次机会。
话还未说完,就被花咏打断:“苏先生想要的HS集团靶向药专家名单,我会在之后发给你。”
苏郁一怔,握住花咏微微颤抖的手,“那不重要,小花。”
老盛总的性命从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所以靶向药究竟何时才能研究出来,需要多长时间也不在意。
苏氏集团也不靠制药生物挣钱。
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体,所以苏氏集团才会一直投资相关项目。
“我母亲告诉我,恋人之间就基本的就是坦诚。”苏郁抿了抿唇,眉宇间流露出几分不安,随后便坚定的看向花咏,“我想要一个答案。”
花咏心间一颤,苏郁没由来的话,并不在他预估的范围内。即使苏郁在他失踪的时候,彻底和盛少游闹掰的喜悦也无法掩盖心里的慌乱,就像站在悬崖边上的人,手里握着平衡杆走向悬在半空的钢丝,摇摇欲坠,一个失误就会跌入深渊。
“什么答案?”
“你和沈文琅究竟是什么关系?”苏郁再次问出那个问题,身体向前倾,大概只有鼻尖与鼻尖相撞的距离,“沈文琅虽然我不喜欢他,可也知道他的秉性。”
“就算有人惹了他,他会把人套麻袋打一顿,但不会用那种方式。”
那种恶劣,没有任何底线的行为。
花咏眼中流露出失望,好似在说苏郁竟然不相信自己。
苏郁没有说话,指尖摩挲着刚涂了药的红痕,指腹带着袖子一起向上,露出泛着青色的针眼,那是失踪前一天医生抽血留下的。
“你到底是谁?”
他镇定异常,花咏心跳骤然加快。
心里不自觉涌现出一个念头——
他发现了。
还是说他记起自己是谁了。
“我是花咏。”
观察着苏郁脸上的神情,花咏半垂下眸子在苏郁手上蹭了蹭,“只是花咏。”
属于苏郁的花咏。
苏郁没有心软,继续追问:“还有呢?”
花咏无辜的垂下脑袋,“我们小时候见过,在湖里,就我们两个。”
不然呢?
苏郁挑眉,自己还被鱼扇了一巴掌,倾身扣住花咏的下巴缓缓抬起,“所以,你报恩的方式就是费尽心机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