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焕呈睫毛不安的颤动，揭开两人之间最后一丝遮羞布。
“因为我是盛少游的白月光，你想做替身。”
“所以我还不能死。”
书中的话语与现实不断地交织在一起，宋焕呈拼命控制着颤抖的指尖，却没有什么作用。
花咏蹙眉，他知道不能让宋焕呈沉溺于自己的思绪中，但不论他如何叫他的名字，都没有丝毫的反应，脊背的疼痛渐渐变得麻木，他用尽全身力气撑住身后的架子，为宋焕呈撑起一块安全的地方。
他颤颤巍巍的抬手抚上宋焕呈的脸，忍受着胸腔中的疼痛，咳嗽几声，浓重的血腥气蔓延至两人中间，遮盖混杂的尘土味和信息素的气味。
宋焕呈果然一怔，猛地抬眼看向花咏，唇边的血色淹没他的双眼，让他无法忽视，感受到脸颊旁的温度，他罕见的脆弱的蹭了蹭。
“不是。”
花咏喘了一口气，在宋焕呈反驳前开口：“一开始我有好奇，接近你的理由也差不多，但我从未想过杀你。”
毕竟白月光和死去的白月光是两回事儿。
前者可以跨越，后者则永远是一道坎。
但他不会说，也庆幸那时的自己尚有理智，没有到什么人都杀的地步。
宋焕呈定定的注视着他的眼睛，要从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花咏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
半晌，宋焕呈垂下眸子，花咏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就在他以为宋焕呈相信自己话的时候。
“骗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比起往日的清亮带着几分沙哑，宋焕呈吸了吸鼻子，笑着抬眼看向面色僵硬的花咏。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自己答案，但已经不重要了。
花咏也跟着一起笑，“宋先生太聪明了。”
“以后我绝对不在你面前说谎。”
话落，身形晃动，身后的架子脱力又往下压了压。
宋焕呈瞬间回神，撑着墙面双手用力撑住他身后的架子，花咏眼神涣散，身上的血液不知何时已经干涸，“花咏，你不会死。”
你不会死。
花咏轻笑，感受到宋焕呈话语中的紧张，他试着用轻松的语调调侃：“宋先生，怎么这么肯定？”
“难不成我是书里的主角，自带光环？”
对于宋焕呈之前那番话，他只以为是惊吓过度造成的，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现实还是虚幻。
谁能分得清楚。
就算知道什么，就真的能跳出世界吗？
最终不过是局中人。
宋焕呈点头，“对，你是主角。”
但他现在也有些不确定，事情的发展早就不在书中设定的范围。
虽然有相同的情节，但对象不同。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宋焕呈心中越来越不安，他不时找花咏说话，从日常琐事到天文地理，有时胡言乱语，紧紧的观察着花咏的状况。
花咏的脸色变得惨白，宋焕呈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沉下来。
就在他的眼泪又要流淌下来时，门外终于有了动静，嘈杂的脚步声唤起宋焕呈一丝希望，眼中倏地亮起一抹光。
他朝着外面大喊，还不忘安慰花咏，“花咏，有人来救我们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