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的事情就如同一笔烂账，说不清，道不明。
感觉谁都有错，又觉得谁都没错。
所有的错和没错凑在一起，就变成现在的局面。
无心垂眸，已经忘记自己刚刚问萧瑟的问题。
而萧瑟却还记得，他思索片刻，点点头，“一向如此，对待他不喜欢的人，一向如此。”
一连两个一向如此。
无心笑出声，“难不成对明德帝也是如此？”
萧瑟一怔，“那倒没有。”
“毕竟是皇帝，光明正大的被别人听去，小命还要不要了？”
萧瑟神情恍惚，不由自主的想起琅琊王叔被诬陷下狱的时候，所有人都躲着避着，只有徐婉儿还有萧羽没有。
而萧羽甚至头一次在他面前透露一点心绪。
他说的话，一直都萦绕在心间。
‘皇帝自古就被称为孤家寡人。’
‘父皇一直都害怕，害怕琅琊王谋反，即使他信任自己的弟弟，但他懦弱，他扛不住一波又一波人的挑拨离间。’
‘第一个是银甲大将军，你真以为他不知道萧永的小动作吗？’
‘琅琊王叔的光芒太盛，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父皇是个靠着自己弟弟登上皇位的无能之辈。可他与琅琊王叔相差的年岁较多，琅琊王叔还没成长起来的时候，是父皇顶在前面，将琅琊王叔牢牢的护在身后。’
‘就像现在，琅琊王叔被诬陷谋逆，你真以为他不知道真相吗？’
之后的话萧羽没有再说，两人都是聪明人。只不过萧瑟一直活在宠爱中，他所看到的萧若瑾与萧羽他们不同。
所以他第一次感受到萧羽对于萧若瑾的厌恶。
没错。
儿子对于父亲的厌恶，就如同他对宣妃那般。
宣妃固然有错，萧若瑾的不管不问依然有错。
不是父母双全就称得上是幸福美满。
无心却听出他未尽之意，“看来背后没少说。”
萧瑟没有否认。
……
有了萧羽的加持，几人的生活水平直线飙升。
“住什么下等房？你不怕被蚊子吃了？”
“还要吃梅花肉？”
“小二，再来十盘梅花肉。不够再点，你是我哥认的弟弟，也算是我弟弟，梅花肉管够。”
诸如此类的话不时就在几人中响起，而雷无桀本就与萧羽性情相投，经过不断投喂梅花肉，更是好上加好。
就差重新投胎，当亲兄弟了。
最重要的是，萧羽认路的能力比他们几个都好，没过几日就到了大梵音寺。
而几人一路走来没有消瘦，反而长胖了许多。
给无心师父办完法会，九龙门的人就追上来，连带着还有许久不见的唐莲几人。
最终，无心还是跟着白发仙离开。
即使他心中不愿，但正如师父所说，北离没有属于他的地方。
萧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还真是让人唏嘘。”
萧瑟垂下眸子，靠在一旁不说话。
“不过，当年魔教东征弄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而叶鼎之剑一挥把所有的罪孽都留在世间，身死不代表债消，当年经历过此事的人都来找他儿子的麻烦也正常。”
萧瑟轻轻点头，赞同他的话。
萧妄迎上司空长风的视线，偏过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萧瑟，“你呢？你想好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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