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酒井蒔是被美樱硬拽起来的。
酒井美樱“太阳晒屁股啦——小蒔,早上还有你的训练——”
酒井蒔(前传)“唔…果然还是昨天睡太晚了,有点不习惯。”
酒井蒔从被褥里坐起来,艰难的向洗手间走去。
经过了一夜的发酵,族人们大多都清楚了酒井蒔的术式,哪怕她本人还并不清楚,地位也发生了地覆天翻的变化。
曾经她只是家主女儿,挂了一个天才的名头,因为性别和家主前两个孩子的原因导致无人在意,而现在可大有不同,她的术式证明了数百年前先祖的血脉并没有丢失,而最佳有力的证据在她身上凸显出来。
虽然酒井蒔也不明白为何一个看起来中规中矩的术式让他们这么狂热。
实质上,后辈里觉醒出现强大先祖的术式,在那些已经快要溺死在弱小和恐惧里的族人就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无论是谁,更无论这术式的实质强度。
从今天开始,酒井蒔要练习开发她的术式了。
酒井蒔(前传)虽然用处怪怪的,但不得不说也许是个上限很高的术式呢……
酒井蒔(前传)但是根据我目前摸索出来的,一个是颠倒转换,另一个是逻辑插入,无论如何看起来都不像是会开发出有什么强大的攻击性的术式,所以更加重要的还是练习体术和战斗技巧……
酒井蒔站在训练场低头摸着下巴思索着,这时,她突然发现一片影子缓缓靠近她的脚。
酒井蒔(前传)“这不是四长老吗?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老头子。
酒井家长老“啊哈,小蒔呀,你不是觉醒术式了吗?想着原来你那两个小陪练也没法跟你练这个,恰巧我看见你堂哥找人打架。就给他带过来了。”
长胡子的老人憨憨的笑着,一边笑一边挠了挠自己的秃头。
酒井蒔这才注意到老头子身后站的少年。
酒井蒔(前传)……不是吧…
酒井蒔认识他,是她那个闹闹腾腾的堂叔的孩子,三长老的孙子,和美樱他们差不多大。
酒井家长老“你不是少陪练吗?正巧他也有术式,你俩一块儿玩儿吧。”
酒井蒔(前传)上次就是他爹把我拉进关着咒灵的训练场的……
看着对面明显面相不善的少年,酒井蒔暗暗的想到,虽然她之前和这人没什么交集,但根据她听到的的事迹以及传言来说,她真不想过多接触。
很显然对于年纪大的长辈来说,俩小孩儿凑在一起肯定就是玩闹啊,丝毫没有考虑到酒井蒔看到这头都大了。
酒井蒔(前传)……不要紧,就是刺头罢了……
她稍微有点绝望的看着四长老自己点着头,满意的离去的样子。
顿时场上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小孩大眼瞪小眼。
酒井徹……
酒井蒔(前传)……
酒井蒔(前传)“呃…你好吗?你的术式是什么呀?”
片刻,酒井蒔打算自己打破尴尬的气氛。
酒井徹“我们很熟吗?一见面就问对方的核心术式?看来非蠢及坏了。”
眼前的少年挑了挑眉,居高而下的看着小小的酒井蒔。
他长得比翼还高,棕灰色的头发比其他族人浅了很多。
气氛变得更尴尬了。
酒井蒔头上冒出了一个井字,感觉自己有点生气。
酒井蒔(前传)也对也对不应该问的这么直接…不和他一般见识……
在酒井蒔自己和自己对线时,对面突然发难,往前一冲就是一个飞踢。
酒井蒔(前传)“呃……?”
酒井蒔根本没来得及躲开,只是举起手臂格挡,小小的身体被轻而易举的蹬飞了出去。
不过好在她一个扭身,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酒井蒔(前传)“喂!你干嘛!”
酒井徹“这都躲不开,呆头鹅吗?”
酒井徹“我可不欺负小孩。”
说完,眼前的少年好像失去了兴趣一样,扭头就走了。
酒井蒔(前传)???
酒井蒔(前传)“果然奇怪…”
……
酒井徹“………”
走出一段距离后,酒井徹回头向远远的训练场看过去
酒井蒔(前传)“算了。”
酒井蒔拍了拍袖子上的大鞋印子。
酒井蒔(前传)“我还是尽快练习我的术式吧。”
酒井蒔的术式有两个用法方向,上次她被关在有咒灵的训练场时,用【理论颠倒】重构了自己和咒灵的关系,这次她想试一下另一个方向。
酒井蒔管路过训练场的大姐姐要了一只蝇头,走到现在还空无一人的训练场中央,打开玻璃罐盖子放出了它。
重获自由的蝇头在酒井蒔附近惊惶的乱窜着,酒井蒔不停跑动变换自己的位置,以保证蝇头在自己的术式范围内。
酒井蒔(前传)它现在的运动是……
酒井蒔发动了【逆理重构-逆推重演】
蝇头的运动在酒井蒔眼里变得缓慢,她在其动作逻辑中添加了【冲刺会导致后退】。
瞬间,蝇头便停滞僵直在了空中,两秒后位置瞬间退回了酒井蒔发动术式的时刻的位置。
不明现状的蝇头吧唧掉到了地上。
酒井蒔(前传)“原来是这么用的。”
酒井蒔(前传)看似简单却考验反应能力……
这一两秒的时间看似少,但在真正的战斗中,1秒能做的事可不少,一旦一方被定住,很可能就直接决下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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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咒具库
三长老三言两语打发走看守咒具库的守卫。
他推开大门,穿过零零散散摆放咒具的架子,站在在最后一堵墙面前,撕开了墙上的封条,从凹槽里取出一枚小小的印章,旁边写着血契之印。
酒井家长老“……找到了。”
酒井家长老“接下来只要用她的鲜血为染料印在她身上就可以了…”
他左顾右盼,确认附近没有人后慢慢出了咒具库,向着自己的宅邸走去。
酒井雾子见状想跟上去,刚一踏出自己藏身的树林背后,三长老立马回头。
酒井家长老“是谁在那里!”
酒井雾子“长老大人,我来附近找小女。”
见到是家族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夫人,三长老缓缓舒了一口气。
酒井家长老“找酒井蒔的?她在那个没什么人用的小训练场附近吧。”
三长老回想一下,说到。
酒井家长老“还有你,身体弱就不要到处乱跑,叫家里的佣人给你找不就完了。”
他不耐烦的说,转身直接向着宅邸走去。
酒井雾子“谢谢长老大人关心,我知道了。”
女人微微欠了欠身,向后退去。
良久,雾子从咒具库的另外一侧走了出来,看向了不远处三长老的住处。
她脸上的阴郁和愤恨再也无法掩饰,在确保三长老已经离开宅邸后,她快步走上前去……
三长老的宅邸和其他族人离得很近,雾子出现在这里并不突兀,很多侍卫看到她也并未阻拦。
雾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宅邸中央的房间,在抽屉里翻到了血契之印,她从振袖里抽出那把小巧的咒具匕首,狠狠的扎了下去。
酒井雾子“……呃啊!”
印章被匕首一分为二,而血红色蜿蜒的诅咒顺着匕首爬到了雾子的手腕上,雾子双手脱力,跪在了地上。
一瞬间,族地的人好像都感知到了什么,抬头向三长老宅邸的方向望去……
血红色诅咒契文如同活蛇般在雾子手臂蔓延,雾子感受到钻心的疼痛,她望向纸窗外的天空……眼神中带着对未曾拥有的自由的渴望和希冀,永远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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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蒔(前传)“哎,那边发生了什么?”
酒井蒔抬头望向某个方向,差点被酒井徹一拳揍到了脸上。
酒井徹“打架的时候还分心?以后准备被人打成肉泥吗?”
……
就在刚刚,酒井徹走不久后,那只反复被酒井蒔蹂躏的蝇头就顺着门飞了出去。
搞得酒井蒔夺门而出,抓蝇头的路上就撞到了便宜堂哥,两人相看生厌,正好酒井蒔急着找人练自己的术式,大战一触即发。
……
这一打岔,两人也不打了,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爆发诅咒气息的地方。
酒井蒔(前传)“这发生了什么,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酒井徹“不知道。”
酒井蒔(前传)“感觉很不安…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酒井蒔向那个方向走去。
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仿佛酒井家所有人都要聚集到了这里,酒井蒔心里越来越慌张,她不明白她心中的恐惧从何而来。
马上就到了事发点,旁边的侍卫看到了她,看起来很犹豫要不要把她放进去,但不等他说话,酒井蒔就自己扒开人群挤了进去。
酒井蒔(前传)“…妈妈?”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族人的议论声,长老的叫骂声仿佛有着某种奇妙的节奏,钻进了她的脑子,让她天旋地转。
酒井武“安静!”
她的余光中看见父亲也来了,不过她早已无暇顾忌,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明白为何早上还好好的母亲到了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
酒井家长老“酒井武!你的妻子背叛了家族!毁坏家族传物!此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酒井武“……”
酒井武“酒井雾子损毁家族传物,罪有应得,但是。”
酒井武“能否给我解释一下为何本应被永远封存在咒具库里的禁物,会出现在你的宅邸里,咒具库开启的权限你我都知道。”
酒井家长老“我是为了家族着想!你…你……”
他的余光扫向了呆立在一旁的酒井蒔。
酒井武“……我明白怎么回事了。”
酒井武“所有与此事无关的人都离开现场!侍卫!”
之后的事情,酒井蒔就无从得知了,她被侍女抱回了自己的宅邸,这是她自从出生以来,最沉默的一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