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瞳是纯粹的金色,如同融化的阳光,清澈得不染一丝尘埃
初生的懵懂与茫然清晰地映在其中,带着对这个世界纯粹的好奇与依赖
它的小脑袋微微转动,似乎还看不清东西,只是本能地循着那温暖神力的来源——行止的手指——望去
金色的眼瞳,映着行止专注而温和的脸庞
小家伙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它做出了一个让沈璃和行止都始料未及的动作
它努力地、极其笨拙地向前挪动了一下湿漉漉的小身体
然后,用它那粉嫩柔软的小喙,轻轻地、试探性地啄了啄行止悬停在它上方、正散发着温暖神光的指尖
啾?
一声带着浓浓依赖和亲昵意味的、细弱的鸣叫,从小家伙口中发出
沈璃她看着这一幕,一时竟有些无语
这小东西,睁眼第一个看见的是行止,感受到的是行止的神力滋养
竟自然而然地将他视作了最亲近的存在?这…这算怎么回事?
行止也是一怔,随即,他素来清冷疏离的脸上,竟罕见地浮现出一丝…哭笑不得的无奈
他看着指尖上那极其轻微的触感,再看看小家伙那双充满依赖、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纯粹金瞳
生平第一次,上古神君行止,感到了某种名为“责任”的压力,以及一种奇异的、被全然依赖的柔软
他收回手指,那点温和的金芒并未散去,而是化作一层薄薄的光膜
如同最柔软的襁褓,轻柔地包裹住小家伙颤抖的、湿漉漉的小身体,小心翼翼地替它梳理烘干绒毛,维持着恒定的温暖
行止看来
行止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与…认命
行止本君这煮茶钓鱼的悠闲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他看了一眼旁边神色复杂的沈璃,又低头看了看光膜中蜷缩成一团、正舒服地打着小呼噜的淡金色小毛团,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止养只雏凤,似乎…比对付天界使者还麻烦些
沈璃看着行止那副“神君操劳”却不得不小心翼翼“伺候”小祖宗的模样,再看看光膜中安然入睡、绒毛在神光下渐渐蓬松显出淡淡金色光泽的小家伙
心头那股酸涩与狂喜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取代。她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隔着那层温暖的光膜,碰了碰小家伙柔软的绒毛
小家伙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小小的身体往她的方向无意识地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细微的梦呓般的“啾…”
东海小院的午后,阳光正好
行止神君,上古真神,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维持着包裹雏凤的神力光膜,一丝不苟,
如同在进行一场比封印墟天渊更需精细操作的法事。而新生的雏凤,正安然沉睡在神君以无上神力构筑的温暖摇篮里
养雏不易,神君操劳。这意外降临的小生命,为这方避世的小院,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温暖,以及一份沉甸甸的、甜蜜的负担
东海小院的黄昏,染上了一层与往日不同的暖金色。这暖色并非来自夕阳,而是源于石桌上那个被柔和神光包裹着的小小毛团。
行止维持着那层薄如蝉翼却温暖恒定的神力光膜,小心翼翼地将雏凤安置在一个铺着柔软绒羽(不知他从何处变出)的小竹篮里
小家伙蜷缩在绒羽中,稀疏的淡金色绒毛在神光下显得蓬松了些许,睡得正酣,偶尔发出一两声细微的梦呓般的“啾啾”,粉嫩的小爪子无意识地抓挠着身下的软垫
行止瞥见她这副模样,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的无奈
他堂堂上古神君,此刻却像个尽职尽责的奶娘,全副心神都维系在那层包裹雏凤的光膜上,一丝神力都不敢懈怠,生怕一个不慎,这脆弱的小生命便如风中烛火般熄灭
行止这小祖宗
行止低声叹道,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疲惫
行止比当年镇压北冥海眼还耗费心神
他需要源源不断地输出最精纯、最温和的造化神力,如同涓涓细流,既要滋养其破碎本源,又不能有丝毫冲击,其精细操控的程度,确实远超寻常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