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瓷砖冰冷刺骨，苏晚赤足踩在上面，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冰箱门大敞着，幽幽绿光如水般溢出，把她的影子和陆清和的影子拉得老长，扭曲着贴在墙上。
“嗡——”
冰箱压缩机猛地启动，声音在凌晨两点的厨房里格外刺耳。苏晚盯着那敞开的冰箱门，一股混杂着铁锈与消毒水的怪味钻入鼻腔，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冰箱里，七只玻璃罐子整齐排列，共七层。每个罐子都泛着淡淡绿光，底部沉着深蓝粘液，像融化的颜料。最底层罐子口别着枚银领针，针杆上刻着字，罐子里泡着的东西形状不规则，在绿光下似发霉的内脏。
苏晚心跳加速，扶着冰箱门沿，指尖触到冰冷金属，却感受不到凉意，只觉一种灼热从指尖窜向胳膊。
“别看了。”陆清和的声音在耳边，略带颤抖。他伸手要关冰箱门，却被苏晚抓住手腕。
苏晚手指冰凉刺骨，抓得他生疼。
“第几层？”苏晚没回头，眼睛紧盯罐子。从下数，一层、两层、三层……第六层罐子口别着刻字的银领针，里面的东西像两颗连着的蚕豆。
第七层，最顶层隔板上，有个比其他罐子大一圈的玻璃罐，罐口银领针在绿光下寒光闪烁。
苏晚深吸口气，踮起脚尖伸手够罐子。指尖刚碰冰凉玻璃壁，手腕就被陆清和捏住。
“不能碰！”陆清和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急促，“这东西和诅咒相连，碰了会出事。”
苏晚猛转头看他。顶灯坏了，冰箱绿光映着他脸，忽明忽暗。他嘴唇紧抿，下颌线绷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她。
“出事？”苏晚声音发飘，指尖却没松开罐子，“能比现在更糟？”
她用力一拽，罐子被扯下。入手沉甸甸，罐壁水珠滴在手背上，冰凉刺骨。绿光透过玻璃，苏晚低头看罐中物，呼吸瞬间停滞。
是心脏。
一颗完整、微微跳动的心脏。
淡粉心肌组织布满细密血管，如红色丝线缠绕。诡异的是，它泡在透明液体里，却有节奏地收缩舒张，每跳一下就有蓝烟从心肌冒出，在液体里打旋上飘。
苏晚瞳孔骤缩。她见过这心脏。
不是在解剖图或实验室，而是在原主记忆碎片里。那年夏天，十二岁的原主躺在手术台，麻醉剂未起效时，迷糊看到主刀医生捧着颗心脏对护士说着什么。
那心脏上有月牙形疤痕，左心室位置。现在，罐中这颗心脏相同位置也有同样疤痕。
苏晚手开始发抖，罐子晃悠，液体荡起涟漪，心脏随液体晃动，似在眨眼。
“这是……”苏晚声音颤抖，抬头死死盯着陆清和，“是原主的心脏，对吧？”
陆清和没说话，眼神复杂如乱线。喉结动了动，最终点头。
“什么时候发现的？”苏晚追问，感觉自己心脏被无形手攥住，疼痛难忍。
“三个月前。”陆清和声音低，“查手术记录发现异常，找很久才知道藏在这里。”
“这里？”苏晚环顾熟悉厨房，突然感到陌生寒意，“在我家冰箱？藏这么多年？”
“不是一直在这儿。换过很多地方，三个月前才转来。我在找安全方法取出，直接拿出来会触发……”
“所以你一直瞒着我？”苏晚提高音量打断他。心脏更疼，眼前发黑，“看我发病，拼命画画活命，差点死在假佣人手里……你早知道解咒关键在这儿？”
陆清和脸色白了白，下意识前进一步，伸手想碰她脸：“小晚，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
“别碰我！”苏晚甩开他手，力道之大让自己都吓一跳。踉跄后退几步，后背撞料理台，发出“砰”的响声。
陆清和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受伤神色。
苏晚低头看罐子，心脏还在跳动。蓝烟冒出来聚成漩涡。她忽然发现心脏表面有东西在动，不是心跳那种动，像是人影相互作用。
她把罐子举到眼前细看。绿光下，血管像发光细线勾勒两个模糊轮廓。一个穿白裙梳齐刘海，怯生生，是原主；一个穿T恤牛仔裤，眼神倔强，是穿越后的自己。
两个“苏晚”在心脏表面拉扯，分分合合，像两滴即将混合的颜料。
“里面有东西动。”苏晚喃喃，手指不受控摸上罐壁。
指尖碰到玻璃瞬间，罐中心脏剧烈跳动，砰！砰！砰！似要跳出罐子。淡绿液体翻涌，两个“苏晚”轮廓清晰，互相撕咬拉扯，满脸痛苦。
“啊——！”
苏晚惨叫出声，心脏似被烧红烙铁烫过，剧痛席卷全身。玻璃罐“哐当”掉地上，幸好有防滑垫没碎，滚出老远。
她捂胸口蹲下，大口喘气，眼前发黑。耳边陆清和焦急呼喊和冰箱压缩机嗡鸣混杂，似蜜蜂在脑袋打转。
“小晚！你怎么样？”陆清和冲过来蹲她身边，伸手想扶，“我带急救药，在口袋，你先……”
“别碰我！”苏晚推开他，声音嘶哑，“你早知道，早就知道这心脏在这儿，知道我是替代品……”
意识开始模糊，景象扭曲。陆清和焦急的脸晃来晃去，后面有两个人影，一个穿白大褂戴金丝眼镜，左额有月牙疤；一个穿围裙，手指搭她肩膀，指缝渗靛蓝粘液。
“容器……完美容器……”男人声音阴冷刺骨。
“清和……救我……”另一个声音带哭腔，纤细柔弱。
苏晚感觉身体被分成两半，一半冷如冰，一半热如火。两个灵魂在身体里撕扯，一个想留下，一个想夺回一切。
“吵死了……”苏晚低声呻吟，意识渐渐沉入黑暗。她看到现代的自己在画室倒下，鲜血溅在鸢尾花画上；又看到十二岁原主躺在手术台，眼睁得大大的，看着医生捧自己的心脏，脸上诡异微笑。
意识即将消散时，一个温暖怀抱抱住了她。熟悉的消毒水味和松节油香萦绕鼻尖。
是陆清和。
“挺住！”陆清和声音坚定，“小晚，别睡！我知道怎么办了！”
苏晚想睁眼看他，眼皮重如灌铅。感觉他把什么东西按在她胸口，温温的有点硬。接着胸口灼热剧痛，似有什么东西要钻进心脏。
“对不起……”陆清和声音颤抖，“小晚，对不起……这是唯一办法……”
苏晚像坐过山车，身体里两个灵魂撕扯，灼热剧痛越发强烈，似要烧穿身体。
突然，胸口爆发刺眼光芒。她闭眼，光芒透眼皮照进来，头晕目眩。感觉两个灵魂被强大外力扯到一起，狠狠相撞。
痛！无法形容的剧痛！
苏晚感觉灵魂被揉碎又重捏在一起，现代记忆和原主记忆交织，像两幅强行拼贴的油画，混乱刺眼。
不知多久，剧痛消退。苏晚猛睁眼，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还活着，心脏不疼了。沉重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轻盈。能清晰感觉到心脏有力跳动。
“感觉怎么样？”陆清和声音带着疲惫。
苏晚转头，看见陆清和坐在旁边地板上，背靠料理台。脸色苍白吓人，额头满是冷汗，白大褂前襟被深色液体浸湿一大片，散发淡淡血腥味。
“我……”苏晚开口被自己声音吓到。声音好像没变，可说话时隐约听到另一个纤细声音回响，似两人同时说话。
陆清和扶料理台站起来，伸手拉起苏晚。手依旧温暖，只是更有力。
“诅咒暂时被压制。”陆清和看着她眼睛轻声说，“心脏里有原主灵魂碎片，我把它和你灵魂融合。现在，你才是真正的苏晚。”
苏晚下意识摸胸口，皮肤光滑滚烫，心脏有力跳动，充满生命力。低头看手背，蓝色线条更清晰，微微发光。
“我眼角怎么了？”苏晚感觉右眼角痒，伸手要挠，被陆清和抓住手腕。
“别碰。”陆清和掏出小镜子递给她，“融合仪式印记，保护你不被诅咒直接伤害。”
苏晚接过镜子照了照。右眼角下方多了一朵鸢尾花印记，蓝色花瓣层层叠叠，像细腻笔触画上去的，灯光下泛着光泽。
“这是……”
“双 厨房的瓷砖冰冷刺骨，苏晚赤足踩在上面，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冰箱门大敞着，幽幽绿光如水般溢出，把她的影子和陆清和的影子拉得老长，扭曲着贴在墙上。
“嗡——”
冰箱压缩机猛地启动，声音在凌晨两点的厨房里格外刺耳。苏晚盯着那敞开的冰箱门，一股混杂着铁锈与消毒水的怪味钻入鼻腔，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冰箱里，七只玻璃罐子整齐排列，共七层。每个罐子都泛着淡淡绿光，底部沉着深蓝粘液，像融化的颜料。最底层罐子口别着枚银领针，针杆上刻着字，罐子里泡着的东西形状不规则，在绿光下似发霉的内脏。
苏晚心跳加速，扶着冰箱门沿，指尖触到冰冷金属，却感受不到凉意，只觉一种灼热从指尖窜向胳膊。
“别看了。”陆清和的声音在耳边，略带颤抖。他伸手要关冰箱门，却被苏晚抓住手腕。
苏晚手指冰凉刺骨，抓得他生疼。
“第几层？”苏晚没回头，眼睛紧盯罐子。从下数，一层、两层、三层……第六层罐子口别着刻字的银领针，里面的东西像两颗连着的蚕豆。
第七层，最顶层隔板上，有个比其他罐子大一圈的玻璃罐，罐口银领针在绿光下寒光闪烁。
苏晚深吸口气，踮起脚尖伸手够罐子。指尖刚碰冰凉玻璃壁，手腕就被陆清和捏住。
“不能碰！”陆清和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急促，“这东西和诅咒相连，碰了会出事。”
苏晚猛转头看他。顶灯坏了，冰箱绿光映着他脸，忽明忽暗。他嘴唇紧抿，下颌线绷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她。
“出事？”苏晚声音发飘，指尖却没松开罐子，“能比现在更糟？”
她用力一拽，罐子被扯下。入手沉甸甸，罐壁水珠滴在手背上，冰凉刺骨。绿光透过玻璃，苏晚低头看罐中物，呼吸瞬间停滞。
是心脏。
一颗完整、微微跳动的心脏。
淡粉心肌组织布满细密血管，如红色丝线缠绕。诡异的是，它泡在透明液体里，却有节奏地收缩舒张，每跳一下就有蓝烟从心肌冒出，在液体里打旋上飘。
苏晚瞳孔骤缩。她见过这心脏。
不是在解剖图或实验室，而是在原主记忆碎片里。那年夏天，十二岁的原主躺在手术台，麻醉剂未起效时，迷糊看到主刀医生捧着颗心脏对护士说着什么。
那心脏上有月牙形疤痕，左心室位置。现在，罐中这颗心脏相同位置也有同样疤痕。
苏晚手开始发抖，罐子晃悠，液体荡起涟漪，心脏随液体晃动，似在眨眼。
“这是……”苏晚声音颤抖，抬头死死盯着陆清和，“是原主的心脏，对吧？”
陆清和没说话，眼神复杂如乱线。喉结动了动，最终点头。
“什么时候发现的？”苏晚追问，感觉自己心脏被无形手攥住，疼痛难忍。
“三个月前。”陆清和声音低，“查手术记录发现异常，找很久才知道藏在这里。”
“这里？”苏晚环顾熟悉厨房，突然感到陌生寒意，“在我家冰箱？藏这么多年？”
“不是一直在这儿。换过很多地方，三个月前才转来。我在找安全方法取出，直接拿出来会触发……”
“所以你一直瞒着我？”苏晚提高音量打断他。心脏更疼，眼前发黑，“看我发病，拼命画画活命，差点死在假佣人手里……你早知道解咒关键在这儿？”
陆清和脸色白了白，下意识前进一步，伸手想碰她脸：“小晚，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
“别碰我！”苏晚甩开他手，力道之大让自己都吓一跳。踉跄后退几步，后背撞料理台，发出“砰”的响声。
陆清和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受伤神色。
苏晚低头看罐子，心脏还在跳动。蓝烟冒出来聚成漩涡。她忽然发现心脏表面有东西在动，不是心跳那种动，像是人影相互作用。
她把罐子举到眼前细看。绿光下，血管像发光细线勾勒两个模糊轮廓。一个穿白裙梳齐刘海，怯生生，是原主；一个穿T恤牛仔裤，眼神倔强，是穿越后的自己。
两个“苏晚”在心脏表面拉扯，分分合合，像两滴即将混合的颜料。
“里面有东西动。”苏晚喃喃，手指不受控摸上罐壁。
指尖碰到玻璃瞬间，罐中心脏剧烈跳动，砰！砰！砰！似要跳出罐子。淡绿液体翻涌，两个“苏晚”轮廓清晰，互相撕咬拉扯，满脸痛苦。
“啊——！”
苏晚惨叫出声，心脏似被烧红烙铁烫过，剧痛席卷全身。玻璃罐“哐当”掉地上，幸好有防滑垫没碎，滚出老远。
她捂胸口蹲下，大口喘气，眼前发黑。耳边陆清和焦急呼喊和冰箱压缩机嗡鸣混杂，似蜜蜂在脑袋打转。
“小晚！你怎么样？”陆清和冲过来蹲她身边，伸手想扶，“我带急救药，在口袋，你先……”
“别碰我！”苏晚推开他，声音嘶哑，“你早知道，早就知道这心脏在这儿，知道我是替代品……”
意识开始模糊，景象扭曲。陆清和焦急的脸晃来晃去，后面有两个人影，一个穿白大褂戴金丝眼镜，左额有月牙疤；一个穿围裙，手指搭她肩膀，指缝渗靛蓝粘液。
“容器……完美容器……”男人声音阴冷刺骨。
“清和……救我……”另一个声音带哭腔，纤细柔弱。
苏晚感觉身体被分成两半，一半冷如冰，一半热如火。两个灵魂在身体里撕扯，一个想留下，一个想夺回一切。
“吵死了……”苏晚低声呻吟，意识渐渐沉入黑暗。她看到现代的自己在画室倒下，鲜血溅在鸢尾花画上；又看到十二岁原主躺在手术台，眼睁得大大的，看着医生捧自己的心脏，脸上诡异微笑。
意识即将消散时，一个温暖怀抱抱住了她。熟悉的消毒水味和松节油香萦绕鼻尖。
是陆清和。
“挺住！”陆清和声音坚定，“小晚，别睡！我知道怎么办了！”
苏晚想睁眼看他，眼皮重如灌铅。感觉他把什么东西按在她胸口，温温的有点硬。接着胸口灼热剧痛，似有什么东西要钻进心脏。
“对不起……”陆清和声音颤抖，“小晚，对不起……这是唯一办法……”
苏晚像坐过山车，身体里两个灵魂撕扯，灼热剧痛越发强烈，似要烧穿身体。
突然，胸口爆发刺眼光芒。她闭眼，光芒透眼皮照进来，头晕目眩。感觉两个灵魂被强大外力扯到一起，狠狠相撞。
痛！无法形容的剧痛！
苏晚感觉灵魂被揉碎又重捏在一起，现代记忆和原主记忆交织，像两幅强行拼贴的油画，混乱刺眼。
不知多久，剧痛消退。苏晚猛睁眼，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还活着，心脏不疼了。沉重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轻盈。能清晰感觉到心脏有力跳动。
“感觉怎么样？”陆清和声音带着疲惫。
苏晚转头，看见陆清和坐在旁边地板上，背靠料理台。脸色苍白吓人，额头满是冷汗，白大褂前襟被深色液体浸湿一大片，散发淡淡血腥味。
“我……”苏晚开口被自己声音吓到。声音好像没变，可说话时隐约听到另一个纤细声音回响，似两人同时说话。
陆清和扶料理台站起来，伸手拉起苏晚。手依旧温暖，只是更有力。
“诅咒暂时被压制。”陆清和看着她眼睛轻声说，“心脏里有原主灵魂碎片，我把它和你灵魂融合。现在，你才是真正的苏晚。”
苏晚下意识摸胸口，皮肤光滑滚烫，心脏有力跳动，充满生命力。低头看手背，蓝色线条更清晰，微微发光。
“我眼角怎么了？”苏晚感觉右眼角痒，伸手要挠，被陆清和抓住手腕。
“别碰。”陆清和掏出小镜子递给她，“融合仪式印记，保护你不被诅咒直接伤害。”
苏晚接过镜子照了照。右眼角下方多了一朵鸢尾花印记，蓝色花瓣层层叠叠，像细腻笔触画上去的，灯光下泛着光泽。
“这是……”
“双生印记完整形态。”陆清和解释，“之前我们印记是半成品，现在融合原主灵魂碎片，印记真正觉醒。”
苏晚放下镜子，看向冰箱。跳动的心脏不见了，玻璃罐消失，只有一滩水渍留在防滑垫上，很快蒸发。
她忽然注意到冰箱深处有东西反光。走过去伸手摸，指尖触到冰凉坚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枚银领针。
这枚银领针和之前那些不一样，针杆没刻器官名字，而是刻着“苏晚”。针座空的，似未被使用过。
苏晚心猛一沉。第七个祭品是原主心脏，这刻着她名字的银领针……
“第八个祭品。”陆清和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凝重，“融合后的你，才是诅咒仪式最终需要的第八个祭品。”
“嗡——”
冰箱压缩机再次启动，这次声音更响更刺耳。苏晚还没反应过来，“砰”的一声冰箱门自动关上。
厨房光线暗下，只剩苏晚右眼角鸢尾花印记散发着淡淡蓝光。那光微弱，却足以照亮陆清和苍白的脸。
苏晚看他，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抓他手腕，抬他手仔细看。他左手掌心有枚鸢尾花印记，和她的一模一样，颜色稍淡。
“融合仪式……”苏晚声音发颤，“对你有什么影响？”
陆清和看她，笑了。笑容在蓝光下苍白，却带着释然。
“没什么影响。”他轻声说，“只是以后，我们可能真的要同生共死了。”
苏晚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楼上轻微脚步声。很轻，像有人光脚走路。
陆清和脸色瞬间严峻。一把将苏晚拉到身后，掏出嵌着玉佩碎片的银色匕首。
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就在楼梯口。苏晚听到奇怪的布料摩擦瓷砖的声音。
陆清和呼吸急促，紧盯厨房门口，压低声音说：“待在我身后，别出声。”
苏晚心提到了嗓子眼，紧攥陆清和衣角，右眼角印记好像感应到什么，开始发烫。她感觉有东西靠近，带着熟悉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厨房门口阴影伸出一只手，异常的手，皮肤青紫，指甲缝里嵌着靛蓝颜料。
是之前穿围裙的少女？不是已被制服了吗？
苏晚屏住呼吸。那只手在门框摸索，似在找平衡。接着，一个腐烂头颅从阴影探出，皮肤大半脱落，露出森白骨头。
但最让她恐惧的不是腐烂脸，而是少女腐烂手指上戴着的银戒指。戒指上镶着小小蓝宝石，黑暗中闪着诡异光。
那是陆清和母亲的戒指，苏晚在旧照片上见过。
少女头颅转向苏晚，腐烂嘴角咧开诡异笑容。张嘴似要说话，最终只发出“嗬嗬”声。
苏晚感觉心脏被冰冷手攥住。忽然明白了。
第一个封印解除了，诅咒没消失。只是换了形式继续缠绕他们。
第八个祭品出现，仪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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