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裹着冰雹砸在车顶上，发出密集的“咚咚”声，像是有无数只小锤子轮番敲打。苏晚蜷缩在副驾驶座上，手指僵硬地掐进掌心，指甲嵌入肉里的刺痛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她能感觉到陆清和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来，那目光里带着她熟悉的担忧，却又掺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像某种被压抑的情绪在暗中涌动。
“你冷吗？”他伸出手，试图去够暖气开关，指节微曲，动作迟疑。
“别碰我！”苏晚突然尖叫，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一种破碎的尖锐。陆清和的手僵在半空，指尖离她只差几厘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窒息般的沉默。
车内陷入死寂。雨刷器机械地摆动着，“嘎吱嘎吱”地划出扇形的空白。苏晚盯着窗外模糊的街景，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房子里那些诡异的绿色光点，还有画中少女嘴角那一抹诡笑，仿佛在无声嘲弄着什么。她下意识摸了摸耳后的伤口，指尖触到湿润的血迹，黏腻得让人恶心。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她的声音又轻又冷，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那个契约根本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把你需要的东西锁在我身体里。”
陆清和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那朵鸢尾花印记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似乎随着他的情绪起伏而闪烁不定。
“你以为我不知道？”苏晚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破碎，像是玻璃裂开的脆响，“每次我发病，你都那么紧张。可你有没有想过，这病是你给我的？还是说……你故意让我发病，好测试这个身体的极限？”
话音未落，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陆清和慌忙急转方向盘，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吱——”地打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咬紧牙关把车稳住，额角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小晚——”
“别叫我小晚！”苏晚打断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却带着一种压抑的颤抖，“你和我爸妈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他们为什么从来不说家族诅咒的事？就因为我是个替代品？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容器？”
陆清和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路边，引擎盖几乎贴着护栏。雨水顺着车窗往下淌，在路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映得车内一片惨白。
“听着，”他的声音很急，带着一种低沉的焦虑，“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可怕，但如果你现在离开，那个东西会跟着你。它已经认定了你的身体。”
苏晚看着他，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所以你是救我？还是害我？”
陆清和伸手想拉她，却被她迅速躲开。他的手悬在半空，最后轻轻落在膝盖上，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记得你第一次发病吗？”他低声说道，声音像是从记忆深处挖出来的碎片，“那天我在实验室做研究，突然听见有人在哭。我以为是幻觉，直到发现声音是从你的心电图仪里传出来的。”
苏晚愣住了。那是她刚穿越过来的第二天，原主的身体突发心脏病。当时她以为只有自己能听见那种尖锐的、像是灵魂撕裂的哭声，像刀子一样刺穿耳膜。
“我试过很多方法，”陆清和继续说，声音低沉而缓慢，“直到发现我能听见你的心声。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有某种联系。”
“联系？”苏晚嗤笑一声，声音带着嘲讽，“是契约吧？你说的那个保护我的契约。”
“是保护你！”陆清和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是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知道找到合适的容器有多难吗？你以为我愿意让你承受这些？”
他猛地转过头，咬紧牙关，腮帮上的肌肉绷得发紧。月光照在他侧脸上，苏晚第一次注意到他下巴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像是被人抓出来的痕迹。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她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为什么要让我相信一切都结束了？”
陆清和没说话，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一串急促的节奏，“哒哒哒”的声响在寂静的车内显得格外刺耳。
雨越下越大，远处传来警笛声，混着雷声由远及近，像是一场无法逃避的风暴。苏晚看着仪表盘上的时钟，23:47。再过十三分钟就是午夜。
“去城东。”她说，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的。
“那里是禁区。”
“我知道。”苏晚扯开车窗，冷风卷着雨点扑进来，“要么去城东，要么我现在就下车。”
陆清和沉默了几秒，重新启动车子。轮胎碾过积水，溅起一片水花，像是在黑暗中留下一道短暂的涟漪。
城东的老城区被封锁多年，街道狭窄而阴森。据说那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烧死了七个孩子。苏晚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这件事，但那些记忆很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怎么也看不清楚。
车子驶入一条小巷，路灯忽明忽暗，墙上斑驳的涂鸦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扭曲而诡异。苏晚摇下车窗，潮湿的空气涌进来，带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腐朽。
“停在这里。”她说。
陆清和熄了火，两人下了车。雨伞在风中摇晃着，发出“噗噗”的轻响。苏晚抬头看天，乌云密布，连月亮都看不见，只有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噼啪”的声音。
“就是这里。”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对自己说的，“当年那场大火的发生地。”
陆清和的表情变了，他的手伸进口袋，握住了什么冰冷的东西。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苏晚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带着质问，“那些罐子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它们要追着我们？”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吹过。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雨点打在脸上都变成了冰渣。苏晚看见自己的呼吸变成了白气，像是在寒冬里吐出的一缕烟雾。
陆清和突然把她拉到身后。他的手掌还带着汗，却冷得刺骨。
“来了。”他说。
黑暗中亮起七点绿光。那些光漂浮在空中，像是鬼火，带着一种幽幽的寒意。苏晚听见细微的嗡鸣声，和之前在房子里听到的一模一样，像是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存在在低语。
“别怕。”陆清和低声说，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它们伤不了你。”
“是吗？”苏晚苦笑，声音像是被雨水浸透的纸张，“那你为什么发抖？”
陆清和没有回答。他的另一只手慢慢摸向口袋，指节绷得发白，像是在压制某种不安的情绪。
绿光越来越近。苏晚看清了，那些光是从七个孩子的身体里发出来的。他们穿着上世纪的衣服，脸上带着烧伤的疤痕。最前面那个小女孩，右眼窝里插着一根银针。
“妈妈……”小女孩开口，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钝感，“为什么不要我……”
苏晚感觉心脏猛地抽痛。她扶着墙蹲下身，大口喘气，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陆清和立刻跪下来扶她，却被她推开。
“别碰我……”她咬着牙说，声音带着痛苦，“你给我的身体……太弱了……”
“小晚！”
“我说了别叫我小晚！”苏晚突然站起来，直视着那个小女孩，“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女孩歪着头，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他是谁？”苏晚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压得很低，“是你们的仇人吗？”
“是他……”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像是一把钝刀划过铁皮，“是他害我们死的……”
陆清和突然冲到苏晚面前，把她护在身后。他的手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银针，指尖微微发抖。
“等等……”苏晚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颤抖，“你说过这是保护我的契约，那它也能保护他们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陆清和的声音有些发抖，像是隐藏了什么秘密。
“你骗不了我。”苏晚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你能听见我的心声，我也能感觉到你的情绪。你害怕的不是他们，是真相。”
绿光开始躁动，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七个孩子的身影在雨中扭曲，像是被风吹皱的影子，虚幻又真实。
“妈妈……”小女孩的声音又变得哀怨，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恳求，“我要回家……”
“那就跟我来。”苏晚挣脱陆清和的手，向前走去，脚步坚定得不像刚才那个虚弱的女孩，“我知道怎么帮你们。”
“小晚！回来！”陆清和喊道，声音带着绝望。
苏晚没有回头。她的高跟鞋陷进泥泞里，裙摆被雨水浸透。但她走得很快，像是有什么在推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那些漂浮的绿光。
小女孩的银针突然指向陆清和：“他在骗你……他在骗所有人……”
雨更大了。闪电劈开夜幕，照亮了苏晚苍白的脸。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陆清和。
暴雨裹着冰雹砸在车顶上，发出密集的“咚咚”声，像是有无数只小锤子轮番敲打。苏晚蜷缩在副驾驶座上，手指僵硬地掐进掌心，指甲嵌入肉里的刺痛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她能感觉到陆清和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来，那目光里带着她熟悉的担忧，却又掺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张，像某种被压抑的情绪在暗中涌动。
“你冷吗？”他伸出手，试图去够暖气开关，指节微曲，动作迟疑。
“别碰我！”苏晚突然尖叫，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一种破碎的尖锐。陆清和的手僵在半空，指尖离她只差几厘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窒息般的沉默。
车内陷入死寂。雨刷器机械地摆动着，“嘎吱嘎吱”地划出扇形的空白。苏晚盯着窗外模糊的街景，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房子里那些诡异的绿色光点，还有画中少女嘴角那一抹诡笑，仿佛在无声嘲弄着什么。她下意识摸了摸耳后的伤口，指尖触到湿润的血迹，黏腻得让人恶心。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她的声音又轻又冷，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压抑的愤怒，“那个契约根本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把你需要的东西锁在我身体里。”
陆清和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指节泛白，那朵鸢尾花印记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似乎随着他的情绪起伏而闪烁不定。
“你以为我不知道？”苏晚突然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破碎，像是玻璃裂开的脆响，“每次我发病，你都那么紧张。可你有没有想过，这病是你给我的？还是说……你故意让我发病，好测试这个身体的极限？”
话音未落，车子猛地颠簸了一下。陆清和慌忙急转方向盘，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吱——”地打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咬紧牙关把车稳住，额角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小晚——”
“别叫我小晚！”苏晚打断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却带着一种压抑的颤抖，“你和我爸妈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他们为什么从来不说家族诅咒的事？就因为我是个替代品？一个随时可以牺牲的容器？”
陆清和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停在路边，引擎盖几乎贴着护栏。雨水顺着车窗往下淌，在路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映得车内一片惨白。
“听着，”他的声音很急，带着一种低沉的焦虑，“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可怕，但如果你现在离开，那个东西会跟着你。它已经认定了你的身体。”
苏晚看着他，嘴角扯出一个冷笑：“所以你是救我？还是害我？”
陆清和伸手想拉她，却被她迅速躲开。他的手悬在半空，最后轻轻落在膝盖上，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记得你第一次发病吗？”他低声说道，声音像是从记忆深处挖出来的碎片，“那天我在实验室做研究，突然听见有人在哭。我以为是幻觉，直到发现声音是从你的心电图仪里传出来的。”
苏晚愣住了。那是她刚穿越过来的第二天，原主的身体突发心脏病。当时她以为只有自己能听见那种尖锐的、像是灵魂撕裂的哭声，像刀子一样刺穿耳膜。
“我试过很多方法，”陆清和继续说，声音低沉而缓慢，“直到发现我能听见你的心声。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有某种联系。”
“联系？”苏晚嗤笑一声，声音带着嘲讽，“是契约吧？你说的那个保护我的契约。”
“是保护你！”陆清和的声音突然拔高，像是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知道找到合适的容器有多难吗？你以为我愿意让你承受这些？”
他猛地转过头，咬紧牙关，腮帮上的肌肉绷得发紧。月光照在他侧脸上，苏晚第一次注意到他下巴上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像是被人抓出来的痕迹。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她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为什么要让我相信一切都结束了？”
陆清和没说话，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一串急促的节奏，“哒哒哒”的声响在寂静的车内显得格外刺耳。
雨越下越大，远处传来警笛声，混着雷声由远及近，像是一场无法逃避的风暴。苏晚看着仪表盘上的时钟，23:47。再过十三分钟就是午夜。
“去城东。”她说，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的。
“那里是禁区。”
“我知道。”苏晚扯开车窗，冷风卷着雨点扑进来，“要么去城东，要么我现在就下车。”
陆清和沉默了几秒，重新启动车子。轮胎碾过积水，溅起一片水花，像是在黑暗中留下一道短暂的涟漪。
城东的老城区被封锁多年，街道狭窄而阴森。据说那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烧死了七个孩子。苏晚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这件事，但那些记忆很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怎么也看不清楚。
车子驶入一条小巷，路灯忽明忽暗，墙上斑驳的涂鸦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扭曲而诡异。苏晚摇下车窗，潮湿的空气涌进来，带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正在悄无声息地腐朽。
“停在这里。”她说。
陆清和熄了火，两人下了车。雨伞在风中摇晃着，发出“噗噗”的轻响。苏晚抬头看天，乌云密布，连月亮都看不见，只有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噼啪”的声音。
“就是这里。”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对自己说的，“当年那场大火的发生地。”
陆清和的表情变了，他的手伸进口袋，握住了什么冰冷的东西。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苏晚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带着质问，“那些罐子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它们要追着我们？”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吹过。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雨点打在脸上都变成了冰渣。苏晚看见自己的呼吸变成了白气，像是在寒冬里吐出的一缕烟雾。
陆清和突然把她拉到身后。他的手掌还带着汗，却冷得刺骨。
“来了。”他说。
黑暗中亮起七点绿光。那些光漂浮在空中，像是鬼火，带着一种幽幽的寒意。苏晚听见细微的嗡鸣声，和之前在房子里听到的一模一样，像是某种古老而邪恶的存在在低语。
“别怕。”陆清和低声说，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它们伤不了你。”
“是吗？”苏晚苦笑，声音像是被雨水浸透的纸张，“那你为什么发抖？”
陆清和没有回答。他的另一只手慢慢摸向口袋，指节绷得发白，像是在压制某种不安的情绪。
绿光越来越近。苏晚看清了，那些光是从七个孩子的身体里发出来的。他们穿着上世纪的衣服，脸上带着烧伤的疤痕。最前面那个小女孩，右眼窝里插着一根银针。
“妈妈……”小女孩开口，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钝感，“为什么不要我……”
苏晚感觉心脏猛地抽痛。她扶着墙蹲下身，大口喘气，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陆清和立刻跪下来扶她，却被她推开。
“别碰我……”她咬着牙说，声音带着痛苦，“你给我的身体……太弱了……”
“小晚！”
“我说了别叫我小晚！”苏晚突然站起来，直视着那个小女孩，“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女孩歪着头，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他是谁？”苏晚往前走了一步，声音压得很低，“是你们的仇人吗？”
“是他……”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像是一把钝刀划过铁皮，“是他害我们死的……”
陆清和突然冲到苏晚面前，把她护在身后。他的手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枚银针，指尖微微发抖。
“等等……”苏晚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颤抖，“你说过这是保护我的契约，那它也能保护他们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陆清和的声音有些发抖，像是隐藏了什么秘密。
“你骗不了我。”苏晚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坚定，“你能听见我的心声，我也能感觉到你的情绪。你害怕的不是他们，是真相。”
绿光开始躁动，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七个孩子的身影在雨中扭曲，像是被风吹皱的影子，虚幻又真实。
“妈妈……”小女孩的声音又变得哀怨，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恳求，“我要回家……”
“那就跟我来。”苏晚挣脱陆清和的手，向前走去，脚步坚定得不像刚才那个虚弱的女孩，“我知道怎么帮你们。”
“小晚！回来！”陆清和喊道，声音带着绝望。
苏晚没有回头。她的高跟鞋陷进泥泞里，裙摆被雨水浸透。但她走得很快，像是有什么在推着她，一步一步走向那些漂浮的绿光。
小女孩的银针突然指向陆清和：“他在骗你……他在骗所有人……”
雨更大了。闪电劈开夜幕，照亮了苏晚苍白的脸。她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陆清和。
“告诉我真相。”她说，声音冷得像冰，“否则我就让他们带走这个身体。”
陆清和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像是无声的泪。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你说过能听见我的心声。”苏晚继续说，声音带着一种决绝，“那你应该知道，我已经受够了被蒙在鼓里。”
绿光包围了他们。七个孩子的身影在雨中若隐若现，像是随时会消散的烟雾。
“好吧。”陆清和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你想知道真相？那就看着。”
他举起银针，猛地扎进自己的手臂。血从伤口涌出来，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
刹那间，七道绿光同时暴涨。苏晚看见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一个男人站在实验室里，手里拿着试管；七个孩子蜷缩在角落，眼神恐惧；还有她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胸口插着无数根管子……
“原来如此……”她喃喃道。
陆清和跪倒在地，脸色惨白。他的手还抓着银针，指节发紫，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你用我的身体做实验……”苏晚的声音很轻，像是风中的一缕叹息，“为了复活他们……”
小女孩的银针突然指向天空：“妈妈……你终于记起来了……”
雷声轰鸣。雨幕中，苏晚终于看清了那个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年轻的女人抱着婴儿，在实验室门口徘徊。她的手腕上有一朵鸢尾花的印记，和陆清和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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