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屹川扶着几乎虚脱的丁程鑫，电话那头传来马嘉祺沉稳的声音：
马嘉祺“屹川，说清楚！丁程鑫现在状态如何？他‘看见’了什么具体细节？”
丁程鑫猛地抢过手机，指尖冰凉，声音嘶哑：
丁程鑫“马嘉祺……你不能去……西郊那个废弃的纺织工厂……”
丁程鑫“我看见了！月光从破窗户照进来……你穿着灰风衣……背后有枪……”
丁程鑫“子弹会打中你的后背……你回头的时候……血……好多血……”
他语无伦次，泪水混着冷汗滑落，死死攥着连屹川的手臂。
马嘉祺的声音低沉，带着强制冷静。
马嘉祺“丁程鑫，深呼吸。告诉我时间，工厂内部布局，枪手的位置特征。”
丁程鑫“我不知道……很模糊……但就在今晚！”
丁程鑫“月光很亮……窗棂是十字形的……枪手躲在阴影里……很高……戴着鸭舌帽……”
电话那头传来快速书写的沙沙声，以及马嘉祺果断的命令：
马嘉祺“晚星，立刻重新部署！原定计划变更，B组绕后封锁工厂所有出口，C组携带热成像仪先行潜入。”
马嘉祺“通知狙击手就位，优先保护自身安全。”
夏晚星冷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清晰传来:
夏晚星“明白，马队。但根据丁同学之前预见的准确性，我建议你取消亲自进入工厂的计划。”
马嘉祺“凶手的目标可能就是我。”
马嘉祺“如果我不出现，他可能会转移目标，或者再次隐藏。这是机会。”
丁程鑫“不行！会死的！马嘉祺你听见没有！你会死的！”
丁程鑫急得几乎尖叫。
马嘉祺的声音忽然放轻，透过电流传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马嘉祺“丁程鑫，相信我。也相信你‘看见’的。”
马嘉祺“正因为你预警了，我们才能做好准备。”
马嘉祺“屹川，带他回去，确保他绝对安全。”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丁程鑫脱力地靠在连屹川身上，眼神空洞。
连屹川沉稳地半扶半抱着他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连屹川“丁同学，马队经验丰富，他既然知道了危险，就一定会做好万全准备。你现在需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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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车内临时指挥点，车载电台里传来各小组就位的确认声。
丁程鑫蜷缩在后座，连屹川递给他一瓶水。
车门被拉开，夏晚星探进身，递过一个平板：
夏晚星“丁同学，这是工厂的旧结构图，你看看，有没有和你‘看见’的画面重合的地方？”
丁程鑫颤抖着手指，放大图片，目光锁定在一扇破损的圆形气窗上：
丁程鑫“这里，月光是从这个形状的窗户照进来的，马警官当时站在这个区域附近……”
夏晚星“好。屹川，通知A组，马队进入后，重点监控C区左侧圆形气窗下方的阴影区域。”
夏晚星低头快速记录。
她看向丁程鑫，眼神复杂，带着一丝钦佩：
夏晚星“你的‘感觉’，又一次帮了大忙。”
夏晚星“马队他……很重视你的信息。”
丁程鑫抬起头，眼圈泛红，声音微弱却执拗：
丁程鑫“我不要他重视我的信息……我要他平安回来……”
这时，马嘉祺的声音透过加密频道传来，冷静地部署着行动细节。
丁程鑫忽然抓住车载通讯器：
丁程鑫“马警官，你一定要避开那个有十字窗棂的窗户下面……”
丁程鑫“还有你的风衣……太显眼了……”
频道里有片刻寂静，随即响起马嘉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马嘉祺“收到。风衣会脱掉。丁程鑫，保持通讯畅通，但别说话，听指挥。”
他的声音顿了顿，压低了些，几乎像一句耳语。
马嘉祺“……等我回来。”
通讯切断。
丁程鑫的心跳却因这短短三个字漏了一拍。
他抱紧自己，将脸埋进膝盖，宽大的毛衣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
连屹川和夏晚星对视一眼，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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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废弃工厂外围，平板屏幕上分割着多个夜视和热成像画面。
丁程鑫死死盯着主屏幕——马嘉祺只穿着深灰色战术衬衫，谨慎地深入工厂内部。
每一步都踩在丁程鑫预见碎片中的场景上，惊心动魄地重合。
夏晚星“A组报告，C区阴影处发现热源反应，疑似人影。”
马嘉祺“收到。继续观察，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行动。”
画面中，马嘉祺即将走过那个圆形气窗下方。
丁程鑫几乎要窒息，预见中子弹穿透风衣的画面疯狂闪现。
丁程鑫(不要过去……求你了……)
就在马嘉祺脚步微顿，似乎要改变路线的瞬间——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寂静！来自另一个方向！
监控画面剧烈晃动！
子弹击中了马嘉祺原本要走过的位置的水泥柱，溅起火星！
任何人代替警员A:“枪声来源在B区二楼！”
马嘉祺迅速闪身至掩体后，声音依旧稳定:
马嘉祺“B组包抄二楼！C组注意，凶手可能不止一人！原阴影处热源确认情况！”
夏晚星“阴影处热源消失！是误导！马队，你的位置暴露了！”
丁程鑫浑身冰凉。
预见被改写了！子弹没有从背后射来，但危险丝毫没有减少！
凶手比想象的更狡猾！
丁程鑫猛地抬头，对夏晚星说:
丁程鑫“不对……他真正的目标还是马警官……”
丁程鑫“他用枪声把你们的人都引开……他一定有后手……”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主画面中，马嘉祺所在的掩体侧后方，一个高大的、戴着鸭舌帽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一堆废弃机器后悄然现身，手中冷冽的刀锋反射着微弱的月光！
而马嘉祺的注意力正被二楼的交火吸引！
丁程鑫“后面！马嘉祺！看你后面！”
他对着通讯器嘶喊，声音劈裂。
马嘉祺似有所感，猛地回头！刀锋已至胸前！
他极限侧身，刀尖划破衬衫袖口，带出一线血痕！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连屹川“马队！支援马上到！”
丁程鑫看着屏幕上马嘉祺惊险闪避的身影，看着那抹刺眼的血红，预见与现实交织，恐惧和某种强烈的冲动压倒了一切。
他猛地推开车门，朝着工厂方向冲去！
夏晚星“丁程鑫！回来！外面危险！”
连屹川“拦住他！”
但丁程鑫像挣脱了束缚的鸟，朝着那片吞噬光明的黑暗工厂，朝着那个正在浴血奋战的身影，不顾一切地奔跑。
风掠过他苍白的脸颊，吹动他微卷的黑发。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他无法再只是眼睁睁地看着。
丁程鑫(马嘉祺……这次……我不要只‘看见’……我要改变它……)
夜色浓稠，工厂里枪声、打斗声、警笛声混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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