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凌厉,力透纸背。
"所以太傅早就知道楚琰的阴谋?"
谢沉轻轻点头:"但臣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对陛下下手。"
夜风夹杂着雨后的湿气涌入室内,我不由打了个寒颤。谢沉立刻解下外袍披在我肩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陛下,"他忽然单膝跪地,"臣有一事相求。"
"什么?"
"请陛下即刻下旨,命镇北军进驻南境。"
我心头一震——镇北军是谢沉一手培养的精锐,若调往南境,京城防卫势必空虚。
"太傅是要......"
"引蛇出洞。"他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楚琰在朝中的同党,也该现身了。"
翌日早朝,我当众宣布了调兵的决定。
果然,以张岩为首的一众大臣立即出列反对。
"陛下!"张岩声泪俱下,"镇北军乃京城屏障,岂可轻易调动?万一北狄来犯......"
"张大人多虑了。"谢沉慢条斯理地打断他,"北狄王庭上月刚送来和亲公主,短期内不会开战。"
兵部尚书王焕突然冷笑:"太傅如此急着调兵,莫非另有图谋?"
朝堂上一片哗然。
我悄悄看向谢沉,只见他唇角微扬,眼中却毫无笑意:"王尚书此言差矣。调兵是为了防备南楚,何来图谋之说?"
"那为何偏偏要调镇北军?"王焕咄咄逼人,"南境本就有驻军十万,何须再增兵力?"
谢沉不紧不慢地走到王焕面前:"王尚书对南境军务如此了解,莫非常与南楚往来?"
王焕脸色骤变:"太傅休要血口喷人!"
"是吗?"谢沉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那这封王尚书写给楚琰的密信,又作何解释?"
朝堂瞬间鸦雀无声。王焕面如死灰,突然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朝我扑来!
"昏君去死!"
电光火石间,谢沉闪身挡在我面前。只听"嗤"的一声,匕首深深扎入他的肩膀!
"太傅!"我失声惊呼。
谢沉却面不改色,反手一掌击晕王焕,冷冷扫视满朝文武:"还有谁想弑君?"
众臣跪伏在地,无人敢抬头。
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白玉地面上绽开刺目的红。我慌忙扶住他摇晃的身躯,触手一片湿热。
"传太医!快传太医!"
谢沉却握住我的手腕,低声道:"陛下别怕,臣没事。"
他的掌心依旧温暖,声音依旧沉稳,仿佛受伤的不是他自己。我突然想起他说过的那句话——
"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
太医院内,谢沉赤着上身坐在榻上,任由太医处理伤口。我站在一旁,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心头一阵阵发紧。
"幸好没伤到要害。"老太医擦了擦汗,"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我点点头:"你们都退下吧。"
待众人退去,我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太傅为何要替朕挡这一刀?"
谢沉轻笑:"因为陛下怕疼。"
"朕没开玩笑!"我声音发颤,"若是匕首上淬了毒......"
"那也无妨。"他忽然伸手将我拉近,"臣这条命,本就是为护陛下而活。"
我怔怔地看着他苍白的嘴唇,忽然俯身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咸涩的血腥味,却比任何糖都要甜。
“朕还是驾个崩吧~”
谢沉微微一怔,随即扣住我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我喘不过气来,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陛下这是......"
"朕决定了。"我红着脸道,"等平定南楚之乱,朕就......就立太傅为摄政王!"
谢沉眸色一深,忽然将我拉倒在榻上:"陛下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被他圈在怀中,心跳如雷:"朕、朕是皇帝,一言九鼎......"
他低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那臣等着。"
窗外,夕阳西沉,为整个皇宫镀上一层金色。我知道,这场风波还远未结束——楚琰的阴谋、朝中的叛徒、边境的战事,都等着我们去解决。
但有谢沉在,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没那么可怕了。
因为他在,朕就不用上班啦~
吃糖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