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他肩上,眼睁睁看着我们刚离开的御书房被火箭点燃。
(到底是谁要杀朕?沈卿最后想说什么?楚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沉带着我躲进先帝皇陵,这里机关重重,暂时安全。
拓跋宏提着血淋淋的刀跟进来:"他娘的!禁军里混进了至少三十个刺客!"
我缩在谢沉怀里发抖:"是楚琰......"
"不,"谢沉脸色难看至极,"楚琰没这个本事。朝中还有人,地位比沈丞相更高。"
我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沈卿临死前给的线索:"王地图...难道是......"
谢沉和拓跋宏同时变色:"宁王!"
(先帝的弟弟,朕的皇叔,常年卧病在床的宁王?!)
拓跋宏突然掏出一块玉佩:"你们看这个。"
玉佩上刻着北狄皇室的狼图腾——和楚玥当日给我的一模一样!
谢沉的声音像淬了毒:"宁王、楚琰、北狄叛党......好一出大戏。"
我弱弱举手:"那个...朕能先吃个糖压压惊吗......"
谢沉突然掏出一把糖塞进我手里:"陛下,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记住——"
他捧起我的脸,在拓跋宏目瞪口呆中深深吻下来:
"相信臣。"
先帝皇陵里阴风阵阵,我裹着谢沉的外袍缩在石棺上,看着拓跋宏用刀尖在地上画地图。
"宁王府地下有密道?"我啃着从供品顺来的苹果,"朕小时候常去玩,怎么没发现?"
谢沉正在检查箭伤,闻言手一抖:"陛下常去宁王府?"
"对啊,"我掰着手指,"皇叔总给朕糖吃,蜜饯比御膳房的还甜......"
谢沉和拓跋宏同时变色:"糖里有毒!"
我:"......"
(手里的苹果突然不香了。)
拓跋宏突然拍腿大笑:"难怪你小子脑子不太灵光!"
我:"???"
谢沉扶额:"王爷,重点错了。"
暗卫甲灰头土脸地钻进来:"报!叛军已经控制六部,宁王宣布......宣布......"
我:"宣布什么?"
暗卫甲:"宣布陛下被太傅挟持,要清君侧。"
我:"......"
(这剧本真熟啊!上次起义军也是这么说的!)
谢沉冷笑:"正好,将计就计。"
他一把扯开我的衣领,在我惊恐的目光中掏出胭脂——
"太傅!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
"别动,"谢沉按住我,用胭脂在我脖子上画了几道红痕,"装伤。"
拓跋宏凑过来看了看,突然掏出匕首:"不够真,舅舅帮你......"
我尖叫着滚下石棺:"救命啊!弑君啦!"
谢沉拎小鸡似的把我拎回来:"陛下别怕,只是演戏。"
我泪眼汪汪:"那也不能真划啊!朕怕疼!"
谢沉叹气,突然低头在我"伤口"上轻轻一舔:"这样够真了吗?"
我:"!!!"
(救命!太傅的舌头好软!)
暗卫甲默默转身面壁。
黎明时分,我们扮成送葬队伍混出皇陵。我躺在棺材里,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节哀",偷偷从暗格里摸出谢沉准备的蜜饯。
(呜呜呜太傅真好,逃命都不忘给朕带零食!)
突然棺材一颠,蜜饯盒"啪"地扣在我脸上。
我:"......"
(朕收回刚才的话!)
外面传来打斗声,接着棺材盖被掀开——林墨那张俊脸出现在眼前:"陛下!臣来救......您怎么一脸糖渣?"
我淡定地抹了把脸:"朕这是悲痛的泪水。"
谢沉一把将我从棺材里抱出来:"林大人来得正好。"
林墨身后跟着十几个江湖人士,正和禁军打得不可开交。有个使双刀的大叔特别显眼——他每砍一刀就喊一句菜名!
"红烧狮子头!"
"糖醋鲤鱼!"
"蜜汁火方!"
我:"......这位是?"
林墨:"哦,江南第一厨,兼职杀手。"
(这年头刺客行业这么卷?)
趁着混乱,我们溜进宁王府。
多年不见,皇叔的府邸破败得吓人。谢沉踢开蜘蛛网,突然皱眉:"有血腥味。"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朕突然想回棺材里躺着......"
拓跋宏一刀劈开密室机关:"怂什么!跟舅舅上!"
密道里阴冷潮湿,墙上全是诡异的壁画。我正研究一幅"仙女喂药图",突然被谢沉拽到身后——
"嗖嗖嗖"三支毒箭擦着我发梢飞过!
我腿一软:"朕...朕的头发还在吗?"
谢沉捏起我一根呆毛:"在。"
(这种时候就不要逗朕了!)
密道尽头是个巨大的地下宫殿,中央摆着——
"龙椅?!"我目瞪口呆,"皇叔这是要造反啊!"
更惊悚的是,龙椅上坐着个人!
楚玥缓缓转身,手里捧着个骨灰盒:"陛下,您来晚了。"
"这是您生母的遗骨,"楚玥的声音像淬了毒,"她到死都在等先帝履行承诺。"
我脑子嗡嗡作响:"什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