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我趴在案几上,一笔一划地写着退位诏书。
"朕,楚明昭,德不配位,才不堪任,今自愿退位,传位于太傅谢沉......"
谢沉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陛下认真的?"
我抬头,泪眼汪汪:"太傅,朕求你了,朕还是驾崩吧。"
谢沉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抽走诏书:"行吧。"
我:"???"
他慢条斯理地将诏书折好,塞进袖中:"跟臣回府。"
我松了口气,正要起身,却听他补了一句——
"当男宠也行。"
我:"......"
(这什么虎狼之词?!)
沉默三秒后,我小声嘟囔:"其实......也行......"
谢沉挑眉:"嗯?"
我红着脸别过头:"反正朕也打不过你......"
翌日早朝,我穿着常服坐在龙椅旁的小凳上(谢沉特意安排的),看着满朝文武目瞪口呆的表情。
"陛下......您这是......"老丞相颤巍巍地问。
我清了清嗓子:"朕决定退位,由太傅继位。"
朝堂瞬间炸开了锅。
"不可!祖宗之法不可违!"
"太傅虽贤,终究是外姓!"
"陛下三思啊!"
谢沉站在殿中央,神色平静:"诸位若有异议,可上奏。"
他话音刚落,殿外突然涌入一队黑甲禁军,为首的将领单膝跪地:"太傅,北境急报!"
(好家伙,连禁军都改口叫"太傅"了?)
谢沉展开军报,眉头微皱:"北狄大军压境,河西节度使......叛变了。"
我缩了缩脖子:"要不......朕再当两天?"
谢沉瞥了我一眼:"陛下不是要驾崩吗?"
我:"......"
(现在复活还来得及吗?)
三日后,谢沉以摄政王身份率军北上,临行前把我拎到御书房。
"陛下。"
我正偷吃他桌上的蜜饯,闻言一僵:"太傅......"
他伸手擦掉我嘴角的糖渣:"臣不在时,别乱跑。"
我撇嘴:"朕又不是小孩子......"
谢沉忽然俯身,在我唇上轻轻一咬:"若敢胡闹,回来打屁股。"
我耳根发烫:"知、知道了......"
(这哪是摄政王,分明是摄魂怪!)
谢沉离京后,我被迫开始"监国"。
第一天,老丞相递上三寸厚的奏折:"陛下,请批阅。"
我:"......朕突然头晕......"
第二天,兵部尚书求见:"陛下,边关粮草......"
我:"朕突然腹痛......"
第三天,礼部侍郎跪在殿外:"陛下!先帝忌日将至......"
我:"朕突然驾崩了!"
满朝文武:"......"
(这皇帝没法当了!)
谢沉的信鸽每日准时飞来,内容却越来越简短——
**第一日**:安营扎寨,勿念。
**第五日**:小胜,糖吃完了吗?
**第十日**:遇伏,无碍。
最后一封信只有三个字:
**"等臣。"**
我捏着信纸,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太傅......不会出事吧?)
深夜,我被一阵喊杀声惊醒。
"陛下!快走!"李总管慌慌张张冲进来,"宁王余党造反了!"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殿门就被踹开——
"楚明昭!"领头的将领冷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我默默往被窝里缩了缩:"那个......能等太傅回来再杀吗?"
(朕怕谢沉找不到人,会发疯......)
叛军的刀锋已经劈到床幔前,我猛地滚到龙榻内侧,手指摸到暗格——
"咔嗒!"
三支袖箭破空而出,将领应声倒地。
满殿寂静。
我抖着手从暗格里又摸出一把匕首:"还、还有谁?"
(天知道朕多久没练武了!皇爷爷教的保命机关居然真有用!)
叛军们面面相觑,突然齐刷刷跪了:"陛下饶命!"
我:"???"
李总管颤巍巍道:"陛下神武......"
(朕就是随便按了一下啊!)
平叛后的朝堂乱成一锅粥。
"陛下!河西军情告急!"
"北狄使团明日抵京!"
"江南漕运被叛军截断!"
我瘫在龙椅上:"朕还是重新登基吧~"
老丞相热泪盈眶:"好嘞陛下,明日上朝!"
我猛地坐直:"啊?朕现在反悔来得及么?"
谢沉的声音突然从殿外传来:"陛下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