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去——谢沉一身戎装未卸,脸上还带着血痕,眸色沉沉地盯着我。
"太、太傅......"我缩了缩脖子,"朕就是开个玩笑......"
谢沉大步走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捏住我的下巴:"陛下玩够了?"
(救命!好帅!好可怕!)
御书房里,我趴在案几上装死:"朕累......"
谢沉正在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闻言头也不抬:"陛下不是要重新理政?"
我哀嚎:"可奏折比太傅还高!"
(早知道当皇帝这么累,朕死也不逞能!)
谢沉忽然放下朱笔:"过来。"
我警惕地往后缩:"干嘛?"
"教陛下批奏折。"他拍了拍大腿,"坐这儿学。"
(!!!)
我红着脸挪过去:"就、就学一会儿......"
谢沉的教学简单粗暴——
"赈灾折子,批'准'。"
"军报,批'速办'。"
"弹劾臣的,"他冷笑,"批'诛九族'。"
我手一抖:"这不好吧......"
谢沉握住我的手写下朱批:"陛下心疼?"
(朕心疼个鬼!就是手酸!)
一个时辰后,我瘫在他怀里:"太傅......朕手断了......"
谢沉低笑:"才批三十本就叫苦?"
我愤愤咬他锁骨:"你行你上!"
"臣这不是正在上?"他意有所指。
(!!!)
(这个流氓太傅!)
接见北狄使团那日,我特意换上最庄重的龙袍。
使团长拓跋宏(没错就是我那便宜舅舅)大咧咧入殿:"外甥!听说你要退位?"
我疯狂使眼色:"皇舅慎言......"
谢沉冷着脸递上国书:"王爷此来何意?"
拓跋宏咧嘴一笑:"接我外甥去草原吃烤全羊啊!"
我还没开口,谢沉已经拔剑抵住他咽喉:"试试?"
(醋坛子又翻了!)
谢沉离京那日,我站在城楼上,看着他一身玄甲,领兵北上。
"陛下,"他临行前捏了捏我的指尖,"别乱跑。"
我乖巧点头:"朕保证老老实实待在宫里。"
谢沉眯眼:"真的?"
我竖起三根手指:"骗你是小狗!"
(反正朕又不是没当过狗……小时候被太傅罚学狗叫的惨痛回忆涌上心头。)
谢沉低笑,翻身上马:"等臣回来。"
马蹄声渐远,我揉了揉发酸的鼻子,转身对李总管道:"传旨,朕要——微服私访!"
李总管:"???"
(太傅前脚走,后脚朕就溜,这很合理吧?)
三日后,我穿着富商公子的锦袍,摇着折扇,大摇大摆进了江南最繁华的酒楼——醉仙楼。
"听说没?谢太傅一走,那小皇帝立马原形毕露!"隔壁桌的江湖汉子拍桌大笑,"整天在宫里吃糖睡觉,屁事不干!"
我手里的糖醋排骨"啪嗒"掉在桌上。
(朕的风评被害!)
同桌的林墨(前起义军首领,现御前带刀侍卫)憋笑憋得肩膀直抖:"公子,要属下……"
我抬手制止,笑眯眯地走过去:"这位兄台,见过小皇帝?"
汉子嗤笑:"那种废物,见不见有什么区别?"
我点点头,突然抄起桌上的茶壶——
"哗啦!"
一壶热茶全浇他头上了。
全场寂静。
汉子暴怒而起:"你找死?!"
我慢条斯理地从腰间扯下龙纹玉佩:"朕找死,你杀一个试试?"
"噗通!"
汉子直接跪了,脸色惨白:"陛、陛下……"
我捡了块他桌上的桂花糕咬了一口,皱眉:"难吃。"
转头对掌柜道:"明日开始,醉仙楼每月进贡点心三十盒,少一盒……"
我拍了拍汉子的肩膀:"就让他脑袋搬家。"
掌柜的腿一软:"遵、遵旨!"
(呵,说朕废物?朕让你天天给废物做点心!)
五日后,江南漕运总舵。
"陛下,漕帮扣了官粮,说要见您才放行。"林墨低声道。
我正啃着醉仙楼新进的蜜饯,闻言冷笑:"见朕?行啊。"
当夜,我带着三百禁军,直接踹开漕帮大门。
漕帮帮主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见我来,不但不跪,反而狞笑:"小皇帝亲自送上门?正好绑了换赎金!"
我叹了口气,转头问林墨:"朕看起来很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