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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寒窑

朱墙锁清秋

\[正文内容\]

窑洞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沈姝的指尖摩挲着虎符的锯齿边缘。外面的火光映在洞壁上跳动,像无数张牙舞爪的鬼魅。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雪片。

赵德全握刀的手顿了顿,刀锋上的血珠滴落在积雪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我只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低声道,目光扫过沈姝微微隆起的小腹,"将军临终托付的,不光是这匹枣红马。"

沈姝冷笑一声:"所以他让我带着孩子逃?逃去哪里?江南?漠北?还是……黄泉路?"

话音未落,洞口突然传来瓦片滚动的声响。赵德全猛地转身,长刀横在身前。沈姝将虎符塞进袖中,短刀抵住手腕。追兵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他们来了。"赵德全压低声音,将沈姝推向更深处的暗角,"记住,无论如何都别出声。"

沈姝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腹中的孩子突然剧烈躁动起来,仿佛要挣脱她的身体。剧痛让她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洞外传来靴子踩碎冰碴的声响,接着是火把插入地面的闷响。十几个黑影堵住了出口,为首之人手中软剑泛着幽蓝的光。

"沈家大小姐。"那人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打磨枯木,"交出虎符,留你全尸。"

沈姝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几乎嵌入血肉。她想起三日前在茶楼听到的传闻——兵部侍郎私通江湖门派,勾结北狄意图谋反。父亲书房那封密信突然浮现在眼前。

赵德全突然暴喝:"保护孩子!"

话音未落,软剑已如毒蛇吐信般袭来。赵德全挥刀格挡,金属相击迸出耀眼的火星。沈姝趁机摸向腰间暗袋,指尖触到一包药粉。

"往这边!"暗处传来女子声音。

灯笼阵突然亮起,照亮洞口众人的脸。沈姝认出那是昨日客栈老板娘,怀中仍抱着襁褓。

追兵集体顿住,为首的黑衣人死死盯着那婴儿。沈姝抓住机会,将药粉撒向火堆。浓烟腾起的瞬间,她抽出短刀划向逼近的黑衣人,腥甜血雾喷在脸上。

"跑!"赵德全低吼。

沈姝踉跄着跃上枣红马,身后传来婴啼与利器破空之声。当最后一盏灯笼熄灭时,她发现自己握着半截染血的襁褓布。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两人逃进废弃窑洞。沈姝蜷缩在角落,手指摩挲着那块令牌。赵德全在洞口守着,刀锋上的血珠滴落在积雪上。

"你早就认识那个女人?"沈姝忽然开口。

赵德全握刀的手一颤:"她说要替死去的妹妹赎罪。"

"所以用亲生孩子的命来还债?"沈姝扯开襁褓残布,里面掉出半枚虎符,"你家将军倒会用人。"

洞外传来乌鸦叫声。赵德全突然站起身,将她推向更深处:"他们来了。"

沈姝摸到虎符边缘的锯齿划破指尖。血腥味混着窑洞里的霉味涌入鼻腔,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手腕的力道。那些人说她是克星,说她天生带煞——

轰隆巨响震落窑顶碎石。沈姝看着火把映出的数十条人影,轻轻笑了。腹中的躁动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针扎般的刺痛。

"让他们见识见识。"她抹去嘴角血渍,"什么叫真正的煞星。"

枣红马受惊嘶鸣,前蹄腾空。沈姝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石壁。赵德全已经抽出长刀,刀刃与箭矢相撞迸出火星。

"往东!"他低吼一声,挥刀劈断射向沈姝的第四支箭。

沈姝咬紧牙关翻身跃上马背。枣红马前蹄刚落地,远处树影里窜出十几个黑衣人。为首之人蒙着面巾,手中软剑在月光下泛着青芒。

"苏明哲果然狠心。"她抖动缰绳,枣红马长嘶一声冲向来人。黑衣人动作诡异,几个起落便绕到马侧。软剑挑向马腿的瞬间,赵德全横刀格挡。金属相击声中,沈姝看到那人袖口露出的暗红胎记——和昨日客栈掌柜手腕上的如出一辙。

"是追魂手的人!"赵德全突然暴喝,"快走!"

沈姝心头一震。父亲书房里那封密信突然浮现眼前:兵部侍郎私通江湖门派,勾结北狄意图谋反。她握紧短刀划向逼近的黑衣人,腥甜血雾喷在脸上。

枣红马突然人立而起。沈姝听到身后破风声,本能地伏低身子。一支淬毒镖擦着发髻飞过,钉入树干时竟发出金铁之声。

"保护孩子!"赵德全的声音透着焦灼。

沈姝猛然意识到腹中胎动越发剧烈,仿佛有无数蚂蚁在啃噬内脏。剧痛让她视线模糊,却见前方树林亮起灯笼阵。

"往这边!"暗处传来女子声音。

沈姝认出这声音属于那个递消息的老板娘。灯笼映出她苍白的脸,怀中抱着个襁褓。

追兵突然集体顿住,为首的黑衣人死死盯着那婴儿。

"你们果然都背叛了我。"沈姝嗓音嘶哑,短刀抵住自己咽喉,"要活的?那就拿命来换!"

枣红马突然扬蹄踏向黑衣人群。沈姝趁机调转马头,马鞭抽在灯笼上。火油溅在雪地里腾起烈焰,照亮黑衣人惊愕的脸。赵德全护在她身侧杀出血路。

沈姝听到身后传来婴啼,又混着利器破空之声。当最后一盏灯笼熄灭时,她发现自己握着半截染血的襁褓布。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两人逃进废弃窑洞。沈姝蜷缩在角落,手指摩挲着那块令牌。赵德全在洞口守着,刀锋上的血珠滴落在积雪上。

"你早就认识那个女人?"沈姝忽然开口。

赵德全握刀的手一颤:"她说要替死去的妹妹赎罪。"

"所以用亲生孩子的命来还债?"沈姝扯开襁褓残布,里面掉出半枚虎符,"你家将军倒会用人。"

洞外传来乌鸦叫声。赵德全突然站起身,将她推向更深处:"他们来了。"

沈姝摸到虎符边缘的锯齿划破指尖。血腥味混着窑洞里的霉味涌入鼻腔,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手腕的力道。那些人说她是克星,说她天生带煞——

轰隆巨响震落窑顶碎石。沈姝看着火把映出的数十条人影,轻轻笑了。腹中的躁动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针扎般的刺痛。

"让他们见识见识。"她抹去嘴角血渍,"什么叫真正的煞星。"

窑洞外的火光越来越近。沈姝缓缓站起身,短刀在手中转了个圈。腹中的疼痛愈发剧烈,但她的眼神愈发清明。

"准备好了吗?"她问赵德全。

赵德全握紧刀柄:"随时可以。"

沈姝深吸一口气,血腥味混着寒气涌入肺腑。她想起昨日在清河镇见到的那一幕——苏明哲与李承泽并肩而立,谈笑风生。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个笑话。

"让他们看看。"她低声说,"沈家的女儿,不是好惹的。"

\[未完待续\]枣红马的铁蹄踏碎冰凌,沈姝感受到身后的箭雨擦过衣角。赵德全挥刀格挡,火星溅在她手背,烫出细小的红点。

"左转!"他低吼。

沈姝勒紧缰绳,枣红马嘶鸣着冲进密林。积雪从枝头簌簌坠落,遮住视线。腹中剧痛让她几乎握不住缰绳,但手指仍死死扣住虎符。

追兵的脚步声忽然消失。

"不对劲。"赵德全喘息着说。

沈姝猛然回头,只见林中站着数十个黑衣人,将退路完全封死。为首的男子掀开面巾,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正是三日前在茶楼遇见的书生。

"苏明哲托我问你好。"那人微笑,手中折扇轻摇,"还有,恭喜你即将为人母。"

沈姝冷笑:"你倒是消息灵通。"

"兵部侍郎府的密探,遍布京城。"书生缓缓走近,"沈大小姐,交出虎符,保你母子平安。"

赵德全横刀挡在她身前:"做梦。"

话音未落,书生突然甩出袖中暗器。沈姝本能地侧身,却见那些银针竟在半空散成扇形。赵德全挥刀格挡,仍有两枚擦过脸颊。

"有毒!"他怒喝。

沈姝感到腹中剧烈翻腾,仿佛有人在里面撕扯。她咬牙翻身下马,短刀抵住腹部。剧痛让她几乎跪倒,却听见书生继续道:

"这毒会让孩子提前降生。"他语气轻松,"你想保住孩子,就交出虎符。"

赵德全握紧刀柄:"别听他的。"

沈姝盯着书生,指尖渗出血珠。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眼神,那种被背叛的痛楚此刻在她胸腔里燃烧。

"好啊。"她突然开口。

书生眼中闪过喜色:"明智的选择。"

沈姝将虎符抛向空中,趁对方伸手去接的瞬间,翻身跃起。短刀划过夜空,血光乍现。书生踉跄后退,捂着喉咙发出咯咯声响。

"想拿我孩子的命换虎符?"她抹去嘴角血渍,"那你得先看看,我能不能活到那一刻。"

赵德全突然暴喝:"小心背后!"

沈姝转身时,一支冷箭已近在咫尺。她来不及躲避,只觉胸口一凉。温热的血顺着箭杆流下,染红衣襟。

"姝娘!"赵德全怒吼。

沈姝低头看着插在胸口的箭,意识开始模糊。腹中传来最后一阵剧烈躁动,然后——

一片寂静。

黑暗吞没了她的视线,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她感觉自己在坠落,不断下坠,直到撞上冰冷的地面。

"她昏过去了。"一个女声。

"快带走!"另一个声音焦急。

沈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烛火摇曳,映出墙上斑驳的影子。她试图起身,却被牢牢绑在床上。

门开了。

一个女子走进来,端着药碗。沈姝认出她是客栈老板娘。

"为什么救我?"她哑着嗓子问。

老板娘放下药碗:"因为我也曾是个母亲。"

沈姝盯着她:"你背叛了他们?"

"不。"老板娘轻轻摇头,"我是来完成交易的。"

沈姝感到腹中又是一阵抽搐。疼痛让她几乎说不出话:"什么交易?"

"用你的命,换孩子的命。"老板娘的手伸向她腹部,"虎符已经到手了,现在只需要——"

轰隆一声巨响,房门被撞开。赵德全提着长刀冲进来,浑身是血。

"快走!"他嘶吼。

沈姝奋力挣扎,却因虚弱无法动弹。老板娘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

"对不起。"她说。

刀锋落下的一瞬,沈姝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两人对视,沈姝看到对方眼中闪过的犹豫。

"你不恨我?"她问。

老板娘摇头:"我恨的是那些利用我们的人。"

门外传来脚步声。赵德全挥刀斩断绳索,沈姝跌进他怀里。血腥味混着冷风涌入鼻腔,她最后听到的是婴啼和利器破空之声。

当黎明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棂时,沈姝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上。赵德全赶着车,神色凝重。

"我们去哪里?"她问。

赵德全没有回答,只是握紧缰绳。马车颠簸前行,沈姝靠在角落,摸到衣袋里一块温热的东西——

那半截染血的襁褓布,不知何时回到了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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