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王虹显然有些意外，语气带着探究：“法国大使馆的慈善晚宴？那个规格很高，主题是青少年艺术交流……我们公司原本没计划参与。嘉祺，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而且时间很紧……”

“我知道时间紧！”马嘉祺语速飞快，几乎是抢着说，“但是……王姐，这个机会真的……真的很重要！不是工作，是……是私事。”他顿了顿，艰难地补充道，声音低了下去，“对我个人，非常非常重要。请您……务必帮我想想办法！”

电话那头又是片刻的沉默。王虹似乎在权衡。马嘉祺屏住呼吸，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撞击着耳膜。每一秒的等待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王虹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她一贯的、不容置疑的干脆：“……行吧。你小子，难得开口求人，还是这种‘私事’。”她似乎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我试试。大使馆文化参赞的助理跟我有点交情，主题是青少年艺术，时代少年团的形象倒也契合……我豁出这张老脸去磨一磨，争取个表演嘉宾名额。不过别抱太大希望，毕竟太仓促了。”

“谢谢王姐！太谢谢您了！”马嘉祺几乎是脱口而出，巨大的喜悦和感激瞬间冲垮了紧张，声音都微微发颤。

“先别急着谢。”王虹的声音严肃起来，“成了再说。还有，嘉祺，”她语气放缓，带着一丝过来人的意味深长，“不管是为了什么，既然开了口，就别再怂了。机会，有时候只有一次。”

“嗯！我知道！”马嘉祺重重地点头，仿佛对方能看见一样，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会再怂了！”

挂了电话，他依旧背靠着门板，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窗外城市的灯火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摊开掌心，那里一片潮湿。他慢慢握紧拳头，感受着指甲嵌入掌心的微痛。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走到她面前去。不再是隔着课桌和人群的偷望，不再是毕业照上咫尺天涯的凝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