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塌陷的声音像闷雷炸开，冰锥群如暴雨般坠落。凌清鸢右臂的黑纹顺着经脉蔓延到肩颈，刺痛感让她指尖抽搐。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觉醒，就像终于接受了自己那些"不完美"的伤痕。
血红金雾弥漫整个空间，悬浮的霜刃在能量波动中震颤。云尘踉跄后退两步，嘴角溢出血迹。他的法相虚影开始消散，袖中的符文全部熄灭。这是他第一次露出惊惧的神情。
"你做了什么？"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慌乱。
凌清鸢低头看着缠绕手臂的混沌触须，体内的力量在疯狂涌动。那些强迫症般的焦躁、压抑、不甘，此刻都化作了清晰的脉络。穹顶再次震动，更大面积的冰锥群开始形成。
"帮我个忙。"她对着混沌光影轻声说，黑纹已经蔓延到肩颈，"告诉我怎么掌控这股力量。"
触须猛地收紧，剧痛让她膝盖微曲。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因为看到了——在混沌深处，有无数和她一样的黑纹正在发光。
记忆突然涌入脑海。漫天冰雨中有人握着她的手刻下印记，那是一个轮回又一个轮回的重复。每一世她都是封印容器，每一世都有人试图抹去她的意志。直到这一世，她选择了反抗。
"原来如此..."她忽然笑了，冰晶屏障在身前重新升起，"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
云尘的表情变了，目光扫过她发亮的黑纹，又看向正在凝聚的混沌光影。他的法相虚影彻底消散，踉跄后退两步，嘴角溢出血迹。
冰凤凰忽然发出不安的啼鸣，羽翼将凌清鸢整个人包裹其中。寒流暴涨，六棱冰花沿着地面蔓延至穹顶裂缝。霜刃随意念凝聚，在空中列成剑阵。
"别逼我用强硬手段。"云尘声音发沉，袖中金链凝滞在半空。他的法相虚影突然暴涨，手掌朝她胸口压来。
凌清鸢本能地挥出左臂，掌风掀起的寒流将整个空间的血红金雾染成霜白。冰凤凰发出清啸，尾翎扫过之处温度骤降十倍。
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凌清鸢看到云尘唇形在动，却听不清他说什么。她的视网膜残留着七彩光斑，耳膜突突跳动。
"你以为这样就能证明自己？"云尘袖袍鼓荡，身后浮现金色法相虚影，"自毁式的觉醒只会让你撑不过三天。"
"至少这次是我想做的选择。"她喘着气站直身子，右臂的黑纹蔓延到手肘，皮肤下的血管开始泛蓝。
穹顶传来闷响，一道冰锥从裂缝刺下。凌清鸢向侧翻滚避开，冰锥落地时炸开的碎片削断了云尘一缕发丝。
"我就是我。"她冷笑回应，右臂黑纹随情绪波动明灭。冰晶顺着掌纹蔓延到虎口，强迫症化作清晰的力量脉络。
云尘法相虚影破碎，声音首次出现慌乱："你不是她..."
记忆洪流再次冲击，凌清鸢强迫自己接受"不完美"。黑纹不是诅咒而是前世馈赠，数睫毛根数的习惯暴露内心挣扎。十七根，比昨天少了一根。
当第二根触须缠上手臂时，她主动伸手触碰那团黑影。寒流突然调转方向，顺着触须逆流而上。混沌光影发出尖锐嗡鸣，触须剧烈扭动。
云尘袖中的符文突然全部熄灭，他踉跄后退两步，嘴角溢出血迹。那些束缚凌清鸢的金色锁链在距她半尺处突然凝滞。
"你疯了。"云尘的声音有些发涩，脚步在距她三步处停住。他抬手想触碰那层冰霜，却在半空硬生生收了回来。
"清醒得很。"凌清鸢嘴角微扬，右臂的寒意随着情绪波动骤然扩散，空气里浮现出细小的冰晶。
穹顶突然传来一阵闷响，几片冰晶簌簌坠落。凌清鸢下意识运转灵力压制右臂的寒意，经脉顿时像被针扎一样刺痛。她咬紧牙关，额头渗出冷汗。
"别逞强。"云尘伸手想拉她，却被冰凤凰横亘在中间的羽翼挡住。百丈长的尾翎在空中划出耀眼的光痕。
凌清鸢踉跄后退两步，右臂的冰层出现细密的裂纹。狂暴的寒流瞬间溢出，在御兽空间里掀起一阵风暴。血红金雾凝结成针状激射而出，镜面残片发出尖锐的嗡鸣。
"稳住！"云尘掌心浮现金色符印，朝她胸口按来。
凌清鸢本能地抬左手格挡，一道冰晶屏障在身前升起。符文轨迹在她眼中自动修正，强迫症让她忍不住调整那些歪斜的纹路。当屏障与金印相撞时，七彩光芒炸开，震碎了周围悬浮的镜片。
"别再把我当棋子。"她低声说，声音和屏障碎片同时炸裂。
能量波纹扫过空间，震荡频率与冰封扩散的速度形成共振。忽然，所有悬浮的镜片齐刷刷转向空间深处。混沌般的光影在尽头翻涌，低频轰鸣从地脉深处传来。
云尘的表情变了，他凝视着凌清鸢右臂重新凝结的冰层——这次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质感，指尖泛起黑色纹路。冰凤凰羽毛炸起，羽翼剧烈震动。
一道黑影从混沌中浮现，半透明的触须状物质正朝凌清鸢飘来。凌清鸢望着那团未知的力量，右臂的黑纹随心跳明灭。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觉醒，就像终于接受了自己那些"不完美"的伤痕。当触须缠上手臂的瞬间，整条手臂的黑纹突然亮起。
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漫天冰雨中有人握着她的手刻下印记。那是无数轮回中的每一次重生，每一次被选中作为封印容器的烙印。
"我巴不得你立刻消失！……可你要是真走了，我找谁吵架去？"她模仿着云尘可能说的话，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继续质问，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极端情绪下的真心话扭曲地表达出来，像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
沉默笼罩着整个空间，比语言更有张力。凌清鸢能感觉到云尘的目光停留在她冻得发青的手指上，那里还留着强迫症般的焦躁。
穹顶突然传来闷响，更大面积的冰锥群开始坠落。凌清鸢感觉喉头发甜，寒气渗入胸腔。她抬左手按住心口，冰晶顺着掌纹蔓延到虎口。
空间里的温度在急速下降，地面开始结出六棱冰花。"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对不对？"她盯着云尘袖口若隐若现的金色符文，那些线条像是活物般缓缓游动。
"我可以帮你找到第三条路。"云尘的声音低了几分。
"我已经选了最难的那条。"凌清鸢直视着他的眼睛，强迫症让她忍不住去数对方睫毛的根数。十七根，比昨天少了一根。
穹顶再次震动，冰锥群如林立剑阵。霜刃随意念凝聚，在空中列成剑阵。云尘被迫后退，法相虚影破碎。
冰凤凰长鸣，尾翎扫过之处温度回升。羽毛不再脱落，象征关系重塑。凌清鸢瞳孔微缩，嘴角笑意渐冷。混沌光影退入深处，最后一丝低语萦绕耳畔："记住你的承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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