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斜斜打在檐角时,星眠奈月正用布擦拭星雾切。刀刃映出她紫色的眼眸,也映出颈侧若隐若现的蓝紫色斑纹——这是昨晚对付下弦鬼时留下的痕迹,呼吸法催动到极致时,斑纹总会像藤蔓般爬上来,带着荧惑之血特有的温热
“你的刀在抖。”
时透无一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刚结束晨间训练,制服下摆还滴着水,青绿色的发丝贴在额前。
他盯着奈月的手腕,那里正微微发颤,布巾在刀面上划出细碎的声响
奈月把布巾攥紧些,指尖泛白:“只是有点累。”她避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的雨——今天是农历十三,再过两天就是满月,血液里的躁动已经开始苏醒
无一郎没说话,只是走到她身边坐下,把一个油纸包放在桌上
里面是刚蒸好的草莓大福,热气透过纸缝钻出来,带着甜软的香气。“灶门炭治郎说甜食能让人有力气。”他推了推纸包,“你昨天没吃晚饭。”
奈月拿起一个大福,咬下去时草莓的酸甜漫开来
她忽然想起祠堂里的日子,母亲偷偷塞给她的米糕也是这样的温度,只是那时的月光总带着铁锈味——星见村的满月夜,总能听见祠堂外传来恶鬼的嘶吼,那是被献祭的新生儿引来了它们
“上次在北方小镇,你用了柒之型。”无一郎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那个下弦鬼在梦里哭了”
奈月的动作顿住了。梦之呼吸.柒之型·永劫梦轮回,能让恶鬼重复经历最痛苦的回忆
上次那个鬼在梦里喊着“妈妈”,蓝紫色的梦境光雾里,她看见一个穿和服的女人把年幼的鬼护在身后,自己被其他恶鬼撕碎——原来再凶残的鬼,也曾是被守护的孩子
“有时候觉得,它们和我们一样可怜。”她轻声说,指尖抚过刀身的“斩断梦境”刻字,“但我不能可怜它们,就像没人可怜星见村的人。”
雨下得更大了,打在窗上噼啪作响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时,奈月为了救他被鬼爪划伤,血滴在地上时泛起蓝白色的光,那些扑过来的鬼突然像疯了一样互相撕咬——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荧惑之血的力量,美丽又恐怖
“富冈先生说,你的血能救很多人。”他忽然说,“不是作为诱饵,是作为武器。”
奈月抬头看他,紫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
“但它也会害死很多人。”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祠堂铁栏杆的锈味,“无惨在找我,上弦鬼也在找我,只要我活着,就会有更多鬼被引来。”
“那就让他们来。”无一郎的声音很轻,却像刀一样坚定,“我会站在你前面,水柱、炎柱他们也会。我们是柱,不是吗?”
奈月看着他青绿色的眼眸,那里面没有犹豫,只有纯粹的信任
雨不知何时小了些,阳光从云缝里漏出来,照在星雾切的刀刃上,折射出一道淡蓝的光
她拿起桌上的草莓大福,递了一个给无一郎:“时透,要不要练刀?我用新学的捌之型陪你。”
无一郎接过大福,嘴角难得地弯了弯:“好。不过要是输了,你要再给我两个大福。”
两人走出房间时,廊下的鎹鸦“碎月”扑棱着翅膀飞起来,发出清亮的啼鸣
奈月握住星雾切的刀柄,感受着血液里的力量——或许它确实是诅咒,但此刻,这诅咒正和她的呼吸、她的刀刃共鸣,变成守护同伴的力量。
远处传来善逸的惊叫声,大概是又被伊之助追着跑;炼狱先生的大嗓门从训练场传来,喊着“青春就是要燃烧”;祢豆子坐在廊下晒太阳,看见他们时挥了挥手。阳光落在奈月的白发上,渐变的紫色发梢像沾了星光。
她转头看向无一郎,突然笑了:“时透,你看今天的云像不像草莓大福?”
南风向晚本章是番外,番外未完待续,没什么灵感就写了篇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