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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姜子牙你再吼!老子灭了你

“你——再、吼、一、声、试、试?”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铁钉,狠狠凿进漫天翻滚的雷霆轰鸣里,凿进那代表天宪的神威之中!渺小的身影悬于崩塌的深渊之上,衣袍破碎染血,却挺直如标枪。手中青铜古剑嗡鸣,帝辛血痕妖异燃烧,剑尖直指云端那雷霆拱卫的宏伟神影!挑衅!赤裸裸的、裹挟着千年积怨与新生凶煞的终极挑衅!

回应这挑衅的,是九天彻底沸腾的狂怒!

“罪——该——万——死!!!”

姜子牙本体的声音,如同亿万座火山在苍穹之上同时喷发!那宏大的天宪之音彻底扭曲,被一种被蝼蚁彻底亵渎、必须碾为齑粉的狂暴杀意填满!他身后,那翻滚汇聚、坍缩到极致的厚重铅云,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攥紧,猛地向内爆发出比太阳核心更刺目亿万倍的金色神光!

轰——!!!

不再是光柱!而是一片纯粹由毁灭法则构成的金色雷海!直径超过百丈?不!此刻倾泻而下的,是覆盖了整个视野的、沸腾咆哮的金色雷霆之潮!它不再是矛,而是灭世的洪水!带着涤荡乾坤、将叛逆者连同其立足之地彻底从时空长河中抹去的无上意志!空间在雷潮前方片片碎裂、湮灭!时间仿佛被这纯粹的毁灭之力彻底焚毁!整个阴沉的天幕,只剩下这片焚灭一切的金色!

渺小的身影,瞬间被那无边无际、代表神之怒火的毁灭雷海彻底吞没!如同尘埃坠入熔炉,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云层之上,雷霆拱卫的宏伟光影中,那双穿透时空的漠然巨瞳,清晰地倒映着下方那被金色雷海彻底覆盖、湮灭的一点。神性的光辉在巨瞳深处流转,冰冷而绝对。那眼神,如同看着一只在神威下化为飞灰的蝼蚁,带着一丝尘埃落定的漠然,以及……对秩序被短暂扰动后终于恢复的理所当然。

结束了。

亵渎神威者,唯有灰飞烟灭一途。此乃天命所归,亘古不变。

神念微动,那代表天罚的浩瀚雷海,即将按照既定的轨迹,将这叛逆存在过的最后痕迹连同那片崩塌的深渊一同彻底净化、抹平。

然而——

就在那无边的金色雷海核心,那被绝对毁灭之力充斥、理论上连真仙本源都该瞬间汽化的区域——

嗤啦!!!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尖锐到足以刺穿灵魂的撕裂声,毫无征兆地响起!

紧接着,一道凝练到极致、细小却无比刺眼的暗金色光芒,如同黑暗中睁开的凶兽之瞳,猛地从那片沸腾的金色雷海中心——刺了出来!

不是抵抗!不是防御!而是……撕裂!吞噬!

那道暗金光芒出现的瞬间,周围狂暴奔流的金色雷霆,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惊恐的嘶鸣!靠近暗金光芒的雷霆,竟被一股无形的、蛮横到不讲理的吸力强行拉扯、扭曲、然后……嗤嗤作响地湮灭、融入那道暗金光芒之中!仿佛那不是毁灭的神罚,而是滋养凶兽的甘霖!

云层之上,那双漠然的巨瞳,猛地一缩!神性的光辉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倒映的景象瞬间扭曲——那被金色雷海吞没的“尘埃”,不仅没有湮灭,反而在雷海的核心,缓缓地……站了起来!

轰!!!

整个沸腾的金色雷海,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滚油,猛地炸开!狂暴的雷蛇疯狂四散逃逸,却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场域死死禁锢、拉扯回去!

雷光散逸的中心,一个身影踏着破碎的雷霆残骸,昂然而立!

不再是之前布满血污的狼狈模样!他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流淌着暗沉如古铜、却又隐隐透出熔融暗金光泽的金属质感!无数细密的、如同天然生成的古老雷霆符文,在他赤裸的胸膛、手臂、乃至脸颊上蜿蜒游走,每一次闪烁,都贪婪地汲取着周围尚未散尽的金色雷蛇!体表升腾着灼热的白气,那是雷霆能量被恐怖高温强行淬炼、蒸发的迹象!

帝辛的血痕,不再仅仅烙印在青铜剑上,而是如同活物般,在他心脏的位置、在眉心、在双臂的脉络中,燃烧着炽烈的暗红光芒!每一次心脏的搏动,都泵出滚烫的、混合着帝恨、洪荒煞气、以及刚刚吞噬炼化的神罚雷霆之力的全新血液!血液奔流如熔岩江河,发出沉闷如大地脉动般的轰鸣!

他站在那里,脚下是破碎翻滚的金色雷光残骸,头顶是依旧翻滚却明显出现巨大空洞的铅云。周身散发着一种刚刚从灭世熔炉中淬炼而出的、凶戾绝伦的恐怖气息!那不是仙的飘渺,不是神的威严,而是属于洪荒巨兽的、纯粹的、毁灭性的力量!

他缓缓抬起头,布满暗金雷纹的脸庞上,那双瞳孔已然变成了纯粹的金色!瞳孔深处,不再是人类的情绪,而是燃烧着焚天怒火的、如同熔融黄金般的兽瞳!目光穿透尚未散尽的雷光与烟尘,如同两柄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云层之上那张宏伟、此刻却明显僵滞的神影脸上!

“不……可……能……”一个带着极度震惊、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的意念碎片,如同破碎的琉璃,从云层之上那宏伟光影中逸散出来。那双漠然了千年的巨瞳,此刻清晰地倒映着下方那个踏雷而立的身影,瞳孔深处,第一次出现了名为“难以置信”的剧震!构成光影的神性光辉都出现了不稳的波动!

蝼蚁……不仅未死……反而以神罚为薪柴,淬炼己身?!

这彻底颠覆了认知!颠覆了神权秩序的铁律!

然而,回应这份震惊和动摇的,不是言语。

是剑鸣!

是足以撕裂整个苍穹的剑鸣!

“铮——嗡——!!!”

一直被他紧握在手中的那柄青铜古剑,此刻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穿金裂石、饱含血泪与滔天兴奋的尖啸!剑身之上,那原本暗沉的铜绿与尘埃,在承受了灭世雷海的洗礼、在痛饮了神罚雷霆的精粹、在主人那熔炉般的新生血液灌注下,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拂去!

剑锋,露出了它尘封千年的真容——并非光滑如镜,而是布满了无数细密、古老、仿佛天然生成的暗红色血槽纹路!这些纹路此刻如同活了过来,流淌着刺目的血光!那干涸的帝辛血痕,此刻彻底苏醒,化作一条缠绕剑身的暗红血龙,龙首昂扬于剑锷,对着苍穹发出无声的咆哮!整柄剑,不再是凡铁,而是一柄渴饮神血、承载人皇意志、刚刚又被九天神罚淬炼过的——弑神凶兵!

剑尖抬起!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随着主人那燃烧着金焰的兽瞳,锁定了云端之上那张因震惊而略显失色的宏伟神影!

然后,挥出!

不是劈,不是刺!是——撕!

手臂筋肉虬结如龙,体内熔炉般的血液轰然咆哮!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恨与狂,尽数灌注于这柄苏醒的凶兵!一道凝练到无法形容的暗金血色剑芒,从剑尖迸发!初始细如发丝,却在离剑的瞬间,迎风暴涨!

它没有浩大的声势,只有一种斩断一切、撕裂一切的绝对锋锐!

嗤——啦——!!!

剑芒所过之处,空间不再是碎裂,而是如同脆弱的布帛般,被硬生生地、平滑地——撕裂开来!

挡在剑芒之前的、那翻滚厚重、蕴含着神罚余威的铅灰色云层,如同遇到了烧红刀刃的黄油,无声无息地向两侧分开!一道纵贯天穹、宽逾万丈、边缘燃烧着暗金与血色火焰的巨大裂口,被这一剑——悍然撕开!

裂口之外,不再是阴沉的铅灰,而是——

阳光!

炽烈、纯粹、带着万物生机的、金色的阳光!

这阳光,如同积蓄了千万年的洪流,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穿透了那被撕开的万丈裂口,如同金色的巨剑,狠狠刺入这片被神权阴霾笼罩了千年的大地!

光柱所及之处,弥漫的烟尘被瞬间驱散、蒸发!崩塌深渊边缘的嶙峋怪石,在阳光下投下清晰的、棱角分明的影子!就连空气中那股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压抑神威,仿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真实的阳光,灼烧得发出无声的哀鸣!

千年阴霾,一朝洞开!

阳光,第一次如此真实、如此蛮横地,洒在了赢彻的身上,洒在了他脚下破碎的雷霆残骸上,更洒在了那柄直指苍穹、饮过神血、淬过天罚的青铜弑神剑上!

暗金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流转着金属般的光泽,蜿蜒的雷纹如同活物般游走。他踏在破碎的雷光与坠落的、燃烧着暗金血焰的云骸之上,如同踏着神权崩塌的阶梯。手中长剑嗡鸣,剑尖上那一点帝血凝聚的锋芒,在万丈阳光的映衬下,死死锁定了云层裂口之上,那张被阳光刺破神光、露出了震惊与一丝……难以置信的苍老面孔。

嘴角,缓缓咧开一个弧度。没有笑意,只有一种冰冷的、掌控毁灭的、属于猎手的残酷。

那声音,不再嘶吼,却如同冰冷的金属摩擦,裹挟着阳光的热度与剑锋的锐利,清晰地回荡在刚刚被撕裂的天空之下,清晰地传入那云端失色的神祇耳中:

“现在——”

“该老子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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