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尴尬与不安，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没先开口。窗外的风时不时擦过树叶，“沙沙”地轻响，像是一段若有若无的背景音。
“……你还和那个男人有联系吗？”沈墨渊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微微颤了一下，小心翼翼得像是怕踩碎什么易碎的东西。
“早就断了。”林昭野平静地回答，语气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那微信呢？还留着？”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嗓音里藏着掩饰不住的情绪波动。
林昭野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啪嗒”一声解锁后，她把屏幕转向沈墨渊，递到他面前。“想删就删吧。”她的声音淡淡的，仿佛这件事对她来说无关痛痒。
沈墨渊心头一紧，伸手接过手机，手指飞快地滑动页面。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时，他的动作顿了一秒，随即毫不迟疑地按下了删除键。他放下手机，从背后轻轻环住林昭野，下巴触碰到她的肩头，低声问：“那……还离婚吗？”
“现在不离。”她答得很轻，像一阵风拂过，不留痕迹。
“那以后呢？两年期限到了，还是要离吗？”沈墨渊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掩藏不住的紧张和急切。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时间仿佛被拉长了许多。良久，林昭野才缓缓开口：“离……”
沈墨渊浑身一僵，心中的失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林昭野对自己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可没想到仍是这样的答案。“嗯。”他应了一声，嗓子有些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
林昭野转过身来，突然亲了亲他的脸颊，“不开心？”
“没有，不是早就说好了两年吗？没什么好不开心的。”沈墨渊强作镇定，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但眼神却透着一丝黯淡。
“嗯……”林昭野从他的怀抱里抽出身，转身向楼上走去，脚步声很轻，却让整个房间显得更加空旷。
沈墨渊低头走进书房，拉开抽屉，摸出一包烟。他已经戒了，因为林昭野讨厌烟味，可此刻，他却鬼使神差地拆开了包装。火机“咔哒”一声点燃，青烟袅袅升起，他站在窗边望向外面，目光散漫。
“沈墨渊……”林昭野的声音从书房门口传来，低低的。
“嗯？”他猛地回过神，迅速掐灭手中的烟，打开窗户通风，动作干脆得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卫生巾用完了，你能去买吗？”林昭野看着他，白裙子上染了一片淡淡的血迹。
沈墨渊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点点头，“好，我记得。你换下来吧，这条裙子我来洗。”
便利店的灯光温暖又柔和，货架上的商品整齐排列。沈墨渊站在货架前挑挑拣拣，拿了她常用的品牌，又顺手多买了几包其他款式的，像是为自己的慌乱找些事情做。
回到家时，林昭野正坐在卫生间里没出来。沈墨渊敲敲门，将卫生巾递进去，又顺手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她。不一会儿，她把换下的裙子递出来，上面沾染了一些暗红的污渍。
沈墨渊接过裙子，走进洗手间，认真地搓洗起来。林昭野倚在门框旁，静静地看着他。“洗不掉就算了吧。”她的声音很轻。
“没事，你去躺着，张姨熬了姜汤，一会儿给你端上来。”他说着，手上动作不停，水花溅湿了他的袖口也顾不上。
等他洗完裙子出来的时候，林昭野已经窝在床上，姜汤放在床头柜上，却几乎没有动过。沈墨渊伸手探进被子里，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揉按，“还疼吗？”
“嗯……”林昭野闭着眼睛，呼吸平稳，连回应都懒得用力。
“不喜欢喝姜汤吗？我加点糖，好不好？”他的声音温柔，像是哄一个孩子。
林昭野没回答，只是侧了侧身子，露出一点缝隙让他坐下。沈墨渊起身下楼，重新端了一碗加了红糖的姜汤回来，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再喝点吧。”
“不喝了……”林昭野勉强喝了几口，便重新躺下，眼皮微微颤动。
“嗯，睡会儿吧。”沈墨渊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动作极尽温柔，像是怕惊醒一只熟睡的小猫。
林昭野睡着以后，沈墨渊坐在床边注视着她，手机突然响起。他皱了皱眉，是助理何唯打来的，他压低声音接起电话，“何阮阮擅自把其他艺人的代言照发了出去，其中还有公司设计师刚出的新设计，我们还没发布。”
沈墨渊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中透着压抑的怒意，“她又在搞什么？你尽快拟一份解约合同，尽快跟她解约，让公关部门做好公关。”他说完，便向外走去。
两个小时后，林昭野拿着手机跑下楼，走进书房，看见正在打电话的沈墨渊。等他挂断电话，她轻轻抱住他，“别生气……”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些许心疼。
“嗯，我没生气，你知道了？”
“微博上看到了”
他轻轻松开她，手移到她的小腹上，“还疼吗？”
“不疼。”林昭野摇摇头，眼睛亮了一些。
“我饿了，先吃饭吧？”沈墨渊笑了笑，语气缓和了不少。
“好。”林昭野点头，跟在他身后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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