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渊和林昭野在年后的短途旅行后，生活节奏便悄然发生了变化。沈墨渊开始频繁出差，每次行踪都讳莫如深，连一句简单的交代都没有。林昭野的心里渐渐滋生出一丝不安。
“你……最近还会出去吗？”她试探着问，声音轻得像羽毛划过耳畔。
“嗯……过两天又有趟差。”他语气里带着些许歉意。
“最近这么忙啊？”她抬起眼眸，目光如水般望向他，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关切。
“是啊，不过等忙完了，一定好好陪你，好不好？”他的语调柔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那你去哪？去做什么？”她的视线没从他脸上移开，带着执着与好奇。
“去M国，谈点生意。”他的话简短却清晰。
“多久？”她的手指轻轻绞在一起，显得有些局促。
“一周左右吧。”
……
沈墨渊走后，房间里空荡荡的，林昭野坐立难安。那些隐约的怀疑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她拿起手机，拨通了沈韵芝的号码。
“喂，姐，你在家吗？”
“在呢，怎么了小野？”沈韵芝的声音透着几分温柔。
“我想问个事儿……沈墨渊最近总是出差，也不跟我说去哪……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她的语气有些犹豫，夹杂着忐忑。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小野，你真的想一直跟沈墨渊在一起吗？”
“嗯……”她的回答没有迟疑。
“之前裴修行和国外的一些人有生意往来，沈墨渊也被牵扯进去了。现在虽然退出来，但还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是……解决仇家的问题吗”
沈韵芝的心猛地一沉“也，也算是吧。”
……
挂了电话，林昭野蜷缩在被子里，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沈墨渊与别人厮杀的画面。她拼命摇头，试图把这些荒谬的念头甩开。为了转移注意力，她约了姜迎出去玩。
两人进了炸鸡店，刚推开门，香味扑面而来，林昭野却皱起眉头，一阵恶心感涌上喉咙。“唔……”她忍住不适，心里安慰自己不过是胃不舒服罢了。
然而开吃没多久，那份恶心卷土重来，她捂着嘴冲向洗手间，干呕不止。姜迎匆忙赶来，一边替她拍背一边问：“还难受吗？不会是怀孕了吧？”
林昭野愣住了，脑子飞速运转，“我不知道……这个月……我好像还没来例假……”
……
验孕棒摆在桌上，两根红色的杠杠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紧紧攥着衣角，心脏跳动得快而凌乱。要在沈墨渊回来之前告诉他自己怀孕了吗？可转念又想到那些仇家，她咬紧了嘴唇，第二天独自去了医院。
“根据上次月经计算，您怀孕七周了，胎儿很稳定。”医生的话平稳而清晰。
“如果这次做人流，以后怀孕会很难吗？”她的声音细若蚊鸣。
“以您的身体条件来看，只要恢复得当，并不困难。”
“好……”她低头沉默片刻，“我再考虑考虑。”
回到家，林昭野摸着自己的小腹，手指在微信界面停驻许久，最终还是退出了聊天框。她抓起手机拨通了姜迎的号码，“我准备……后天去做人流。”
“你不打算留着？你老公知道吗？”姜迎的声音透着担忧。
“他不知道……你陪我去吧，需要家属签字。”
“真的想好了？”姜迎语气更显慎重。
“嗯……”
……
手术结束，姜迎担心地望着她疲惫的脸庞，“你老公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留下照顾你几天？”
“不用，他后天早上就回来了。”林昭野轻声拒绝，“爸妈那边也不用说，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姜迎虽依言离开，但仍放心不下，第二天中午送来炖汤。看着林昭野虚弱的模样，她叹了口气，“我今晚还是留下来吧。”
“真没事，你放心吧。”林昭野勉强笑了笑。
姜迎留下照顾她，林昭野躺回床上，迷迷糊糊睡到翌日下午。睁开眼，沈墨渊的信息赫然弹出：【我明天早上就回去了】。
她缓缓起身，拖着步子下楼，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做什么了？”她走进去问。
“醒了啊，给你煮了五红汤，先喝点。”姜迎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递过去。
“你今晚回家吗？”她喝了一口，温热的滋味让她稍微舒缓了些。
“我再陪你一晚吧，你这样我不放心。”姜迎坚持。
“沈墨渊明天早上就回来了，真的不需要。”她倔强地摇了摇头。
饭桌上，姜迎把食物端到她面前，“今天都没吃东西，快吃点吧。”
“嗯……”
直到姜迎最终离开，林昭野才松了口气。
……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沈墨渊准时到家。林昭野仍窝在卧室里，昏昏沉沉间感到熟悉的气息靠近，他轻轻将她搂进怀里。
“你回来了……”她低声嘟囔，嗓音带着未醒的沙哑。
“嗯……”他在她额头落下吻，“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张嘴欲言，却又咽了回去。
“怎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挑眉问道。
“没事。”
早餐时间，两人交流寥寥。沈墨渊抱着电脑，林昭野却无心多待，草草吃完便回了楼上。
过了片刻，她下楼喝水，沈墨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坐。”
她走过去，依言坐下，却见他将电脑屏幕转向她。是一份报告——她刚刚做过的人流报告。
“你怎么搞到的？”她的语气骤然拔高，带着震惊。
“我想要就能搞到。”他蹙眉，“为什么要做人流？”
“我……”她的目光闪烁，躲闪着他的注视。
“不想跟我有孩子吗？”他的眉头拧得更紧，语气中多了一丝受伤。
“不是……我……”她哽咽着，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喉咙，“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可能被你的仇家盯上……”
沈墨渊怔住了，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知道了？”
“嗯……”
“谁告诉你的？”
“我问的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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