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的三色丸子

晨光里的三色丸子

佐助是被厨房传来的轻响弄醒的。

窗外的天刚亮透，浅金色的光透过窗帘缝隙溜进来，落在榻榻米上，像他小时候偷偷藏起来的碎金箔。他坐起身时，还能闻到空气里飘着的甜香——是红豆沙的味道，混着点刚烤好的糯米香气，熟悉得让他瞬间晃了神。

“醒了？”

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点晨起的微哑。佐助回头，看见哥哥穿着宽松的米白色家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沾着点面粉。他手里端着个白瓷盘，上面摆着三串刚做好的三色丸子，粉、白、绿三色裹着晶莹的糖霜，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

“你什么时候会做这个了？”佐助走过去，指尖不自觉地碰了碰盘子边缘，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软。他记得以前鼬总说“忍者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料理上”，每次他想吃三色丸子，都是哥哥牵着他去村口的老店买。

鼬把盘子放在矮桌上，又转身去拿茶碗：“上次看你对着菜单发呆，就跟着食谱学了学。”他倒了杯温热的抹茶，推到佐助面前，“尝尝看，和老店的味道是不是一样。”

佐助拿起一串丸子，咬下一颗粉色的。红豆沙的甜意顺着舌尖漫开，甜度刚好，不会腻得发慌，糯米也蒸得软糯，嚼起来带着淡淡的米香——和他记忆里老店的味道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还要更合心意些。

“怎么样？”鼬坐在他对面，手肘撑在桌上，指尖轻轻抵着下巴，眼神里带着点期待，像在等夸奖的孩子。

佐助没说话，只是又咬了一颗白色的丸子。甜香里混着点奶味，比粉色的多了层温柔的口感。他吃着吃着，忽然想起十三岁那年的生日，鼬也是这样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把一整盘丸子吃完，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宇智波家徽吊坠，说“佐助，要一直带着”。后来吊坠丢在了逃亡的路上，可那份温热的记忆，却一直没散。

“比老店的好吃。”佐助咽下最后一颗丸子，声音比平时软了些，“下次……还想吃。”

鼬笑了，眼底盛着晨光，温柔得快要溢出来。他伸手，指尖轻轻擦去佐助嘴角沾着的一点糖霜，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次：“好啊。只要你想吃，每天都可以做。”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亮，透过窗帘照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再也分不开的模样。鼬起身去收拾盘子，佐助坐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原来所谓的幸福，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晨光里的一盘三色丸子，和身边那个一直等着他的人。

“哥，”佐助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今天……一起去逛集市吧。”

鼬回头看他，眼里带着笑意：“好。”

集市上一定有卖新鲜的红豆，还有刚磨好的抹茶粉。他们可以像小时候那样，手牵着手走在热闹的人群里，买一串糖苹果，看一场街头的忍术表演，再把夕阳的余晖踩在脚下——这些错过的时光，他们还有很多很多机会，一点一点地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