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看着他这副护着别人的模样,心头莫名窜起一股火,语气也硬了几分。
“我在这圈子混了多少年?他那点弯弯绕绕我看得比谁都清。”
说着池骋突然向江景云逼近。
“让我对抢我的人有礼貌?做不到。”
话音刚落,池骋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往后一倒,被子拉过头顶蒙住脑袋,活脱脱一副耍赖模样。他当然知道江景云气什么,气自己没分寸,气自己不尊重人。
可一想到顾淮看江景云时那眼神,他就控制不住想把那家伙从江景云的世界里连根拔起。与其跟这认死理的小子争辩,不如先避避风头。
毕竟池骋现在也不敢与江景云吵起来。现在的江景云是属于上风的位置,自己还有个明面上的女朋友,怎样也没法立即就给江景云一个交代,真要与他吵起来,池骋觉得自己铁定又得花好长时间哄人。方才要不是池骋自己反应快些,此刻早被江景云踹下床了。
倒不如逃避一次,池骋算准了江景云心软,不过是替他回了几条消息,就算气头上翻了脸,总不至于为了顾淮真跟自己生好几天气。
再说了……池骋嘴角在被子底下偷偷勾了勾,刚才江景云护着顾淮时那急红了脸的样子,看着气人,却也透着股傻乎乎的纯粹。
等这股子气过去了,再慢慢跟他掰扯顾淮的心思也不迟。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先赖在这张床上,离这人近一点,再近一点。
被子里的江景云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响动,气得牙痒痒。刚刚就该心硬点让他睡地板!他愤愤地往床里挪了挪,拉起自己的被子裹紧,背对着池骋闭上眼。
黑暗里,两人的呼吸声都带着没消的火气,却又奇异地在寂静中交织着,像谁也不肯先低头的拉锯战。
半夜,池骋本就没真睡着,迷迷糊糊间,忽然觉得胸口像是压了块温温软软的东西,带着均匀的呼吸起伏。
他猛地睁开眼,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光一瞧,心脏瞬间漏跳了半拍,江景云不知什么时候翻了过来,整个人蜷缩着,脑袋正稳稳地搁在他胸口,额前的碎发随着呼吸轻轻蹭着他的锁骨。
池骋屏住了呼吸,连带着胸腔的起伏都放轻了。鼻尖萦绕的皂角香忽然变得浓郁起来,混着江景云身上淡淡的体温,像一张温软的网,把他整个人都罩了进去。
池骋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嘴唇微微嘟着,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憨态。
看了没一会儿,池骋只觉得一股燥热从心底直冲上来,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在半空中顿了顿,又猛地收回来,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他妈的…”
池骋低低地骂了句,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怀里的人。最终还是认命般地闭上眼,可胸口那清晰的重量和温热,还有耳边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却像羽毛似的,一遍遍搔刮着他的心尖,让他怎么也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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