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距离感。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当值得敬重的老师。但这是我和池骋之间的事,所有问题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说着江景云顿了顿,随后目光变得愈发坚定。
“我信他,这就够了。”
顾淮喉头哽住,这话里的疏离感再明显不过,是在变相地拒绝他和他的干涉。他望着江景云清澈却执拗的眼睛,终究只问出一句。
“为什么?”
江景云闻言微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脑海里忽然闪过高中时的画面,那个替自己打走混混教自己反击、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那个永远阳光且热烈的少年。唇角不自觉地漾起浅弧。
“因为我喜欢他。”
话音落,江景云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对着顾淮微微颔首。
“谢谢顾大哥今天的招待。”
说完便转身离开,木质座椅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响,像根细针挑破了席间微妙的气氛。
顾淮望着那道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温热的茶水晃出杯沿,落在手背上竟没觉得烫。
当天晚上,岳悦因为小醋包吓得即便在酒店外边拿着池骋的钱闲逛也不愿早点回酒店引诱池骋。
酒店套房里,恰好落得清净的池骋正倚在沙发里。水晶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琥珀色的威士忌被他晃出慵懒的弧度,舌尖尝到的辛辣还没褪尽,脑海里却猝不及防撞进江景云那张清俊又倔强的脸。越想那小子清秀害羞的模样,胸腔里的燥火就越烧越烈,像被泼了汽油的野火,噼啪作响地舔舐着理智。
“喂,池骋你怎么了?”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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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酒店后厨的瓷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景云正低头检查午市备料,白大褂袖口沾着点酱汁,王主管突然站在门口喊他。
“小景,来我办公室一趟。”
推开磨砂玻璃门时,江景云还在琢磨是不是新推出的菜品出了纰漏。直到王主管将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黑色宋体字 “解雇合同” 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瞳孔骤缩。手指搭上纸张边缘时微微发颤,他抬头看向对面的人,声音里带着没散尽的灶台烟火气。
“王主管,这是……”
王主管指间的烟燃到了尽头,灰落在烟灰缸里积了薄薄一层。他重重叹了口气,眼角的纹路里盛着惋惜。
“是这样,有人给酒店寄了封匿名举报信,信中说说你坐过牢,是个…… 杀人犯。”
“嗡” 的一声,江景云耳中炸开一片空白。手里的合同被攥得变了形,指腹掐进纸页边缘,留下深深的折痕。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纸色,连嘴唇都泛着青白,那是他藏在年轮深处的秘密,从不轻易跟其他人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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