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云推开家门时,客厅暖黄的灯光正开着,池骋陷在柔软的坐垫里,怀里抱着小雀,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划,侧脸线条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
看到这一幕,江景云眼里漾起细碎的欣喜。
这段时间池骋总因为工作回来得晚,今晚还是他头一回这么早到家。
“你回来了。”
池骋闻声抬头,目光先落在江景云脸上,随即被他怀里那束白玫瑰上。
江景云顺着他的视线瞥了眼花,语气自然地解释。
“回家路上看见花店开着,就买了。”
池骋微微颔首,看着江景云去取了花瓶,将玫瑰修剪枝叶插好,白色的花瓣衬着淡青釉色,倒成了客厅里一道清润的风景。
江景云刚把花瓶摆上茶几,还没来得及坐下,池骋忽然把猫放置一旁起身,长臂一伸就揽住了他的腰。力道不轻不重,刚好将人带得一个趔趄,稳稳落入他怀里。
没等江景云反应过来,池骋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带着隐忍多日的急切,辗转厮磨间,连呼吸都染上灼热的温度。
天知道这阵子池骋有多难熬。
唇齿交缠许久,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才稍稍分开。
江景云抵在池骋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擂鼓般的心跳,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份毫不掩饰的欲望,这让他打心底里觉得高兴。
原本池骋还想进行下一步,但想到上次进医院的画面,池骋还是决定先让着小子吃饱肚子存点体力才行。
晚餐时,江景云扒拉着米饭,心里反复掂量着白天在汪硕家的事,终于还是试探着开了口。
“我今天去汪硕家了。”
池骋夹菜的动作骤然顿住,筷子悬在半空。他没看江景云,语气却明显冷了几分,那寒意不是冲江景云来的,更像是对 “汪硕” 这两个字本身的排斥。
“你去他那儿做什么?”
江景云舀了勺汤,不紧不慢地解释。
“前几天他找我,说想让我给他哥做顿健身餐。想着总归是‘前辈’,不好推辞,就接了这活。”
池骋听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心里那点刚被温情抚平的不爽又冒了头,他的人,凭什么被本人随意支使。
“以后他再找你,别理他。”
江景云顺从地点点头,过了会儿,他又轻声开口,声音被饭菜的热气裹着,显得有些飘忽。
“池骋,当年的事…… 你没想过要去了解具体的真相么?”
池骋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他觉得江景云今晚三番五次提到汪硕,肯定是白天受了什么刺激,又开始胡思乱想。
“云云”
他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江景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说过,那件事已经过去六年了。真相如何,不重要了。”
想到汪硕,池骋顿了顿,眼神一沉一字一句道:
“对于汪硕,我只有恨。现在我身边的人,只有你。明白了么?”
江景云默默点头,垂下眼帘,专心扒着碗里的饭。米粒在嘴里慢慢嚼着,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真的…… 不重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