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来,除了看看你,还有件事得告诉你。”
汪硕的声音突然沉了几分。
江景云闻声重新转回头,目光落回他脸上。下一秒,汪硕便一字一顿地吐出那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扎进江景云最脆弱的地方。
“前天晚上,我让池骋说不爱我,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汪硕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像是在欣赏猎物挣扎的模样。
“你说这男人,是不是太口是心非了?”
看着江景云的脸色一点点绷紧,下颌线绷成了直线,汪硕心里那点隐秘的快感便疯长起来,语气里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江景云,看来你的赌局,要输了。”
江景云只觉得一股暴虐的怒火从心底直冲头顶,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扑上去把眼前这张欠揍的脸撕碎。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下那股冲动。
“一个精神病说的话,总归带着几分不可信度,不过是疯言疯语罢了。”
“我工作很忙,没空陪你在这编故事。请便。”
江景云说完便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眼看江景云就要推门出去,汪硕也跟着站起来,冲着他的背影扬声喊道。
“你既然不信,那明天就是郭城宇的生日,到时候你过来,我让你亲眼看看,我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江景云的背影僵了一瞬,紧握的拳头的掌心里已经有了很深的红痕,可他却没有回头,只猛地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江景云站在汪硕家的门前,指尖悬在密码锁上用着上回汪硕给的密码,深吸一口气按了下去。“咔哒” 一声轻响,门开了。
屋里静悄悄的,客厅的桌面上,那台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屏,显然没锁屏。
江景云走过去,指尖在触控板上轻轻一点,屏幕瞬间亮起。他点开桌面上的网盘图标,心脏随着加载进度条一点点收紧。
随着文件夹一个接一个点开,直到最后一个加密文件夹用着池骋的生日日期解开,一段清晰的监控录像跳了出来。
画面里,汪硕就是自己一个人来到,已经醉酒昏睡的郭城宇房间,他自己掀开被子脱光衣服,躺了上去,当晚他们什么也没发生,这便是当年的真相。
江景云盯着屏幕,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裹着说不清的苦涩,眼角却慢慢泛起湿意。他掏出手机,点开录像功能对着屏幕,直到视频结束才按下停止键。
与此同时,池骋正开着车在街道上沿着路边寻找着马路上江景云的身影。
会所门口的画面又撞进脑海:江景云站在门口,那双总是清亮的眼睛带着破碎的湿意的摸样让池骋的心不断揪紧。
池骋猛地捶了下方向盘,喇叭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响。他真恨自己那时候的出神。
池骋最先回家找了一趟,没看见人影后便又到顾淮的家寻找,顾淮打开门看见来敲门的是池骋后,满是诧异。
“池骋?”
“江景云在你这么?”
顾海淮摇摇头,见着池骋这般着急的样子,他也意识到是出事了。
“怎么了”
听着江景云不在,池骋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会顾淮的追问。奔驰的引擎再次轰鸣起来,这次的方向是诊所。
一路上,他的拇指反复按着拨号键,听筒里永远是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消息短信是发了一条又一条,对话框始终停留在自己最后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