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腾” 地站起身,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呼吸都快要交缠在一起。
“你说,是不是顾淮那个混蛋给你下的药?”
池骋的声音嘶哑,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
“老子现在就去把他废了,以前的事…… 我可以既往不咎。”
“媚药” 两个字像惊雷炸在江景云耳边,他猛地抬起头,撞进池骋紧绷的下颌线里。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江景云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带着自嘲,也带着说不清的悲凉,轻声呢喃出一句
“你都知道。”
随即江景云又勾起一抹嘲讽的嘴角。
“既往不咎?池骋,你可真大度。”
恐怕在池骋的眼里,无论他怎么解释,都已经认定他和顾淮睡了的事,而这个事不会因为池骋一句简单的既往不咎就能解决,它只会像根刺扎向池骋的心,只是被埋藏不会被遗忘。
池骋愣住了,江景云的反应打得他措手不及。
“你什么意思?”
江景云缓缓后退几步,拉开距离,眼底的温度一点点降下去,嘴角的弧度却越来越大,带着刺骨的嘲讽。
“怎么,只许你在外边风流快活,就不许我也潇洒一回?”
“江景云!”
池骋紧握的双拳指节发白,指骨几乎要嵌进肉里,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江景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顿地说:
“当然知道。照片上的事,都是真的。”
话音未落,池骋猛地上前攥住他的后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他的脸压向自己。唇齿间是烟草的辛辣和压抑的怒火,那是带着侵略性的吻,像要在他身上烙下独属的印记。
江景云拼命挣扎,双手抵在他的胸口,终于,他猛地推开池骋,带着一身狼狈扬起手“啪” 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我嫌你脏。”
池骋被打得偏过头,左脸颊迅速浮起清晰的指印。他愣住了,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样对他。怒火像火山喷发般瞬间冲垮了理智,他缓缓转过头,眼底是翻涌的惊涛骇浪。
“你说什么?你嫌我脏?”
池骋一步步逼近,江景云被迫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
“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现在才说嫌我脏,是不是太晚了?”
池骋的呼吸粗重得像拉磨的驴,每一次吐纳都带着灼人的热气。他盯着被自己困在墙壁与胸膛之间的江景云,喉结剧烈滚动着,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
“没跟你在一起之前,老子过去不知道玩过多少人。可从跟你在一起后,我身边就再也没有别的莺莺燕燕。”
“这段时间,老子掏心掏肺对你,半分对不起你的事都没做过。反倒是你”
池骋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下去,带着遏制不住的颤抖。
“一次又一次,为了跟顾淮待在一起,编瞎话骗我。”
江景云的睫毛上沾着水光,池骋看着他这副模样,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忽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疼得他想蜷起来。他强迫自己冷静,他不过是想要一句江景云真心的道歉,怎么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