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到诊所门口,江景云停下脚步,转身对着姜小帅和吴所谓摆了摆手。
“好了,就送到这吧。机场那边还要赶时间,我得走了。”
姜小帅和吴所谓没再往前送,只是站在原地,目光紧紧跟着江景云的身影。
江景云抱着小雀,提着宠物笼,弯腰钻进了路边等候的出租车。就在他伸手要关车门的瞬间,姜小帅突然朝着他大喊。
“江景云,我们等你回来!”
江景云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关上车门,又摇下车窗,朝着两人用力挥了挥手。阳光落在他脸上,那笑容看起来依旧平和,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平和背后藏着多少逞强。
出租车缓缓启动,朝着通往机场的道路驶去,渐渐消失在诊所的街道上。
江景云看着窗外的景色,心里五味杂陈。心里默默想着,如果池骋现在已经和他的白月光复合了,那便真心祝福他们吧。
自与江景云分手那日起,池骋也不愿在家待着,便彻底挪到了酒吧会所里。鎏金吊灯的光洒在他布满红血丝的眼上,对着杯中琥珀色的烈酒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空落。
这大半个月来,他几乎天天泡在这片喧嚣里,醉了就趴在会所的包厢里昏沉入睡,醒了又接着往嘴里灌酒,连公司都没在去过一次。
池父得知消息时,气得在书房摔了青花瓷瓶。他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转性认真接管公司的儿子,又变成从前那般样子。连日来,池父派去的助理,是去了一次又一次,每回都是带着 “劝小池总回公司主持大局” 的指令来,却连池骋的面都没好好见上, 要么被他醉醺醺地挥着手赶出门,要么就只换来一句冷得像冰的 “别烦我”。
会所里的男模们早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池骋是谁?那是圈子里出了名的 “京城第一炮”啊,家世显赫、出手阔绰,半年前他因为谈了恋爱突然收心,旁人连凑上前的机会都没有。如今见这位大人物终于 “回归” 单身,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众人心里的算盘早就打得噼啪响,都对这第一炮的技术想得牙痒痒。
“池哥,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一个穿着紧身黑衬衫的男模端着酒杯凑过来,腰肢不自觉地往池骋身边贴,手指还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声音软得发腻。
“这大半年没见您,我们都惦记着呢。楼上有间视野好的包间,要不咱上去玩玩?”
池骋正垂着眼往杯子里倒酒,听见这话,缓缓抬起眼。酒精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可那双眼底的冷漠却丝毫未减,像淬了冰似的扫过男模。他没多说一个字,只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字,声音低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厌恶。
“滚。”
男模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手僵在半空,尴尬得脸色发白,却不敢再多说一句,只能悻悻地退到一边。
而池骋像是没看见对方的窘迫,依旧低着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连一丝暖意都没带来,只有心底的空荡,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