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转回来时,池骋眼底的笑意已经染上了几分委屈的醋意。他微微垂眸盯着江景云,语气带着点不满的黏糊。
“你给我织的,为什么他们都有?”
江景云偷偷瞄了眼小雀和小醋包,心里嘀咕 ‘还不是线团多了才先给你织的’,可这话哪敢对这位醋劲儿上来的主儿说。
“亲子装啊!!”
池骋眯了眯他可记得这线团可是,上次他们逛超市时,这小子说要给小雀他们织点东西才买的,如今这围巾分明就是线买多了才轮到自己的份。
“那你怎么不给自己也织一条?”
江景云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支支吾吾着。
“这不是线不够了么?”
江景云话音刚落,手腕就被池骋轻轻攥住。没等他再找借口,整个人已经被池骋抱起,脚步稳稳地往卧室方向走。
池骋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吻,语气认真又带着点期待。
“那明天我们再买一个线团,我也给你织一条。”
后来,江景云的衣柜里多了一条纹路算不上规整,甚至有些弯弯曲曲的杏色围巾。
那是池骋跟着学了好几天才织成的。
但江景云却宝贝得很,一周里总有四天会把它绕在颈间,走在路上时,指尖偶尔还会轻轻摩挲着围巾上略显笨拙的针脚,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暖意。
池骋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茶几中央的花瓶上。瓶里插着的,是一束已经枯萎的白玫瑰。
他忽然想起从前的日子。那时江景云只要能早些下班,回家时手里总少不了这么一束新鲜的白玫瑰。当时的池骋正坐在客厅里等他,看见他手中的花,当即疑惑道:
“你们公司有人给你送花?”
江景云弯着眼睛摇头,语气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开心。
“没有呀,我这花是送给你的。”
池骋至今记得当时的诧异。
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有人天天送玫瑰,这份细碎又绵长的心意,像温水漫过心尖。池骋当即从沙发上站起身,看着江景云正低头将花茎仔细插进花瓶的模样,脚步不自觉地轻了些,从身后轻轻环住那人的腰,下巴抵着他的肩,又在耳后落下一个轻得像羽毛的吻,声音里带着几分哑意的软。
“谢谢。”
后来,池骋在屋里一点点摸索着江景云还在时生活过的轨迹。待他走到那间江景云常待的书房,推开门,桌上摊着的资料还没整理,页边泛着被反复翻阅的软痕。
他心里一沉,想来自己不回家的那六天里,这小子定是夜夜在这书房里看书,忘了该准时准点睡觉的时间。
池骋放轻动作,一本本把摊开的书合上,直到最后,才看见桌角压着本厚重的笔记本,最上面一页,是江景云特意留下的字迹。
‘1点16分,这已经是第五个晚上了,池骋还是没有回家。小气鬼,既然调查了我,干嘛不全都调查清楚,居然还怀疑我跟顾淮私会,真是可恶。他明天要是再不回来,我也就要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