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厨房方向传来脚步声,江景云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走出来, 打破了僵局。
“池叔叔,菜炒好了,您过来尝尝合不合口味?”
熟悉的声音让池骋浑身一僵,他猛地转过身,就看见自己担心了一晚上的人,正完好无损地站在眼前。没等池父开口,池骋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江景云的胳膊,上下打量个不停,眼神里的焦急和后怕几乎要溢出来。
瞥见江景云身上的围裙,池骋的火气又 “噌” 地冒了上来,他转头看向已经起身往餐厅走的池父,语气里满是不满。
“我的人,你就能随便带过来,被你指使着做饭的?”
池父脚步一顿,回头瞪着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让他给我做顿饭,怎么就不行了?”
眼看父子俩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大有要吵起来的架势,江景云赶紧上前拉住池骋的手腕,轻声解释。
“没有,池骋你误会了。是我主动要给池叔叔做饭的,他没把我怎么样,你别生气,先坐下来吃饭好不好?”
池骋的视线落回江景云脸上,语气瞬间软了下来,满是关切地确认。
“他真没对你做什么?”
江景云轻轻摇了摇头,眼神认真。
“真没有,你放心。”
一旁已经走到餐厅主位旁的池父,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模样,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有时候正想把他俩都赶出去省得在自己面前碍眼。
一顿饭吃完之后,池骋便起身攥住江景云的手腕,要带他回去,却被眼底盛着温软的江景云劝诫着。
“阿姨这段时间不在家,你难得回来,今晚就住家里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池骋闻言眉头拧得更紧,攥着江景云手臂的力道又重了几分,语气里满是不爽。
“要走就一起走,要留就一起留。”
一想到老爷子白天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把江景云带走,池骋胸腔里本就憋着股火,要是今晚真把自己和老爷子单独留在同一屋檐下,那低气压指不定要压得人喘不过气。
两人拉扯的动静没逃过池父的眼睛,他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沿,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圈,终是重重叹了口气,喉间滚出极不情愿的一句。
“行了,这么晚了就都留下吧。”
夜间,池骋攥着江景云的手腕,脚步径直往他卧室方向带去,到了房间门口,江景云轻轻挣扎了几下,声音压得低柔。
“叔叔给我收拾了客房,我还是去那边睡吧。”
池骋脚步一顿,诧异挑眉,反手扣住人没放。指腹摩挲着对方手腕细腻的皮肤,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什么意思?都多久没见了,还要分床睡?”
江景云垂眸咬了咬下唇,这么久没见面眼底何尝没有想念 。可一想到下午在池父面前好不容易维持了一些形象,眼底浮起几分为难。
“我好不容易让叔叔对我多了点好感,你忍心让我下午的努力全白费吗?”
说话间,他悄悄抬眼朝池骋身后瞥了瞥,目光掠过墙角那道若隐若现的影子,保姆还在悄悄盯梢呢。
池骋顺着他的目光扫过去,瞬间明白了缘由。心疼这小子今天处处谨慎的模样,可心底的不爽又像潮水似的往上涌:他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把人盼回来,还不能一起睡,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今晚留在家里住。
江景云瞧着他眼底又委屈又郁闷的模样,心尖一软。趁着他愣神的间隙,悄悄踮起脚尖,温热的唇瓣轻轻擦过他的唇角,不等池骋反应过来,他已经迅速挣开手腕,转身往客房方向快步走去。
池骋僵在原地,唇上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等他从这突如其来的 “美色诱惑” 里回过神时,走廊尽头的客房门已经轻轻合上,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又气又笑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