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月考的排名榜单刚贴出来，红底黑字的年级第一栏里，池澈与赵清词的名字并列在一处。
这一次，池澈的目光在那个赵清词的身上停顿许久，心中开始暗自打量。
也因为池澈的视线总能落在左前方那个挺直的背影上，目光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凉意，总让赵清词后颈的汗毛忍不住微微竖起。
终于，在一阵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中，赵清词猛地回过头。
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滞了。
池澈的眼神直勾勾地锁着他，黑曜石般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波澜，脸上更是一丝表情都没有，像一尊精心雕琢却毫无温度的佛像。
他那眼神太过冰冷，太过直接，看得赵清词心里莫名发毛，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赵清词茫然冲他地点了点头，便飞快地转了回去，心的疑惑更是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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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这种被池澈若有若无被注视的感觉，如影随形。
教室里刷题时，赵清词总能感觉到池澈那道阴暗的目光；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哪怕隔着半个操场，也总觉得池澈的视线在追随着自己的身影；就连音乐课站在阶梯教室里排队，那道冰凉的目光也能精准地越过前面的同学，落在他的后背上。
这节音乐课上，赵清词实在按捺不住，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的间隙，假装整理衣领，飞快地侧过身。
果然，池澈还在盯着他。
池澈就坐在斜后方的位置，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腿上，姿态慵懒，眼神却依旧毫无情绪的瞪着他。
赵清词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转回来，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张在，压低声音。
“张在，你有没有觉得…… 池澈好像一直在瞪我？”
张在是他转来这个班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他的同桌，性格大大咧咧的，对班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听到这话，张在立刻来了精神，下意识地就要转头去看，却被赵清词一把拉住。
“哎，别那么明显，被他发现了多尴尬。”
张在恍然大悟，连忙收回动作，压低声音，一脸 “我懂” 的表情。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在你没来之前，年级第一的位置可是池澈一个人的天下，每次都是断层第一，从没被人动摇过。”
“你这一来，直接跟他并列第一，人家肯定得好好研究研究你啊，盯着你看也正常。”
赵清词皱起眉，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
“就…… 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
张在说着，趁着池澈低头翻乐谱的瞬间，飞快地回头瞥了一眼，正好对上池澈抬起来的目光，他果然还在盯着赵清词的方向。
张在心里暗叹一声 “果然如此”，转回来继续说：
“不过你也别担心，池大少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你要是主动跟他接触接触，会发现他就是性子冷淡了点。”
赵清词听完，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低声呢喃着。
“照你这么说，我倒不如把第一的位置还给他，省得被人这么盯着，怪不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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