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撕卖身契

“合约”两个字像是一枚细针，刺破了庆功宴虚假繁荣的气球。现场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那个金丝眼镜男人的脸沉了下来。

王经理“保安！把这个人请出去！胡说八道什么！”

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快步走来，林薇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机会只有一次！她死死盯着薛之谦，语速加快，声音拔高：

林薇“薛老师！那份合约期限十年，抽成高达百分之八十！版权归属公司，你没有自主创作权，甚至商演和代言都没有选择权！”

林薇“它买断的不是你的现在，是你未来所有的可能！”

保安的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薛之谦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他下意识地看向桌上那份刚刚推到他面前、装饰着华丽烫金花纹的合约书，又看向被保安拖拽着、却依旧倔强地看着他的陌生女人。

薛之谦“等一下。”

他突然开口，保安动作一顿。带金丝眼镜的王经理立刻堆起笑。

#王经理“之谦，别听她疯言疯语，不知道哪里跑来的疯粉丝，嫉妒你红了想来捣乱……”

薛之谦“百分之八十？”

薛之谦轻声问，像是确认，又像是自语。他年轻，对行业规则不甚了解，但最基本的数学和常识还在。这个比例，苛刻得令人心惊。

林薇用力甩开保安的手，趁着这瞬间的停滞，她做出了一个让全场哗然的动作。

她猛地冲到主桌前，一把抓起那份厚厚的合约书。

#王经理“你干什么！”

王经理惊怒交加。

刺啦——

清脆响亮的声音压过了音乐，震住了所有人的动作。

林薇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份合约从中间撕开！纸张断裂的声音令人牙酸。她没有停下，一下，两下，三下……直到那份代表束缚与剥削的未来，在她手中变成一堆破碎的纸片。

纸屑纷纷扬扬落下，像一场突兀的雪。

满场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王经理气得脸色发青，手指颤抖地指着她。

#王经理“你、你……反了！反了！报警！立刻报警！”

薛之谦怔怔地看着散落一地的纸屑，又抬头看向站在纸屑中央的那个女人。

她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狼狈不堪，却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她的眼睛依旧亮得吓人，里面有他看不懂的痛惜、愤怒和……一种深切的守护。

林薇“这卖身契…”

林薇的声音打破寂静，带着撕扯后的微喘，却清晰无比。

林薇“配不上你的才华。”

#王经理“疯了！真是疯了！”

王经理暴跳如雷：

#王经理“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什么？你这是犯法！”

#王经理“薛之谦，你看看！这就是你的疯粉丝！我们公司绝不会……”

薛之谦“你说得对。”

一个声音轻轻响起，打断了王经理的咆哮。

薛之谦蹲下身，在一片狼藉中，捡起几片较大的碎片。他垂着眼，仔细地看着上面打印的条款文字——那些隐藏在华丽辞藻下的苛刻条件，以前未曾细想，此刻被点破后，触目惊心。

他抬起头，看向林薇，嘴角忽然向上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营业感，带着点自嘲，又带着点新奇和探究。

薛之谦“王经理。”

他站起身，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薛之谦“这份合约，我确实需要再仔细看看。”

#王经理“之谦！你！”

王经理不敢置信，薛之谦却不再看他，而是走向林薇。

他在她面前站定，距离很近，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香水味。他很年轻，面容清俊，眉眼间还有未经过度打磨的青涩，但眼神却已然有了日后的专注和敏锐。

他晃了晃手中的碎纸片，眼底的光芒闪烁不定，最终化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薛之谦“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