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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破晓时分

血凤涅槃

冰棺中的寒气扑面而来,沈清月的指尖刚触到棺沿,就被冰棱刺得缩回手。棺中女子的嫁衣上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得像她母亲当年的手艺,可心口的弯刀将花瓣劈得稀烂,刀柄上的火焰图腾正与阿烈颈间的蛊毒印记产生共鸣,发出细微的嗡鸣。

“是姑姑。”沈清月的声音发颤,指尖抚过女子眉角的朱砂痣——那是沈家嫡系才有的标记,她小时候常趴在姑姑膝头,数她痣上的纹路,“当年姑姑说要去北疆寻亲,从此杳无音信……原来她一直在这里。”

君无殇的剑突然指向冰棺底部。那里刻着一行极小的字:“龙渊非宝,乃镇蛊之器。”他俯身细看,字迹旁的凹槽正好能拼入三块玉佩碎片,“她不是被杀害的,是自愿献祭,用沈家血脉镇压北疆的蛊母。”

阿烈突然按住自己的后颈,蛊毒图腾的红光越来越亮:“我疼……”他的身体开始抽搐,阿安吓得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小脸上满是泪痕,“哥哥别怕,我给你吹吹。”两个孩子的哭声在石室中回荡,沈清月的心像被冰锥刺穿——原来北疆王养的不是普通蛊虫,是需要血亲献祭才能压制的蛊母,而阿烈就是被选中的“养蛊容器”。

“沈清月,别装模作样了!”丞相的笑声穿透石门,碎石随着他的脚步簌簌掉落,“交出龙渊图和双生子,我就让你姑姑的尸骨入土为安!”他的声音里带着病态的兴奋,“只要拿到龙渊,控制蛊母,这天下就是我的了!”

君无殇将双生子护在身后,玄甲在冰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清月,你带孩子去启动龙渊,我来挡住他们!”他的剑划出一道残影,剑气劈开坠落的石块,“记住,用我们三人的血,玉佩才能完全激活。”

沈清月看着他浴血的背影,突然想起当年他为她挡箭时的模样。那时他也是这样,把生的希望留给她,自己独自面对刀光剑影。她握紧手中的玉佩,指尖在阿烈和阿安的掌心各划了道血口:“跟着娘,我们去救姑姑,也救自己。”

母子三人冲向石室深处时,阿烈突然停住脚步。他捡起地上的短剑,剑尖指向追来的敌人:“娘,你们先走!我能挡!”少年的动作带着北疆王教的狠劲,却在挥剑时下意识护住身后的阿安——这是刻在骨血里的本能,是无论被养在何处都不会消失的手足情深。

沈清月的眼眶瞬间通红。她转身将阿烈拽到身边,软剑如白蛇出洞,精准刺穿敌人的咽喉:“娘说过,要一起回家。”她的剑气中带着沈家剑法的灵动,又融入了三年来在黑暗中练就的狠厉,每一招都护着两个孩子,像一只张开羽翼的母凰。

龙渊核心藏在冰壁后的石台里,三块玉佩拼合的瞬间,星图纹路突然亮起金光。沈清月割破掌心,将血滴在玉佩中央,阿烈和阿安的血也跟着融入纹路,冰壁上的铭文开始流转,发出古老的吟唱——那是沈家的族歌,她小时候听父亲唱过,说能“唤祖灵,镇邪祟”。

“龙渊启动了!”君无殇的吼声从石室入口传来,他的玄甲已被鲜血染红,却仍死死挡在门前,“清月,快!蛊母的嘶吼声在减弱!”

沈清月看着玉佩中央浮现的虚影——那是姑姑的魂魄,正温柔地看着他们,指尖轻轻一点阿烈的后颈,蛊毒图腾的红光瞬间黯淡。“照顾好弟弟,守护好沈家。”姑姑的声音在石台中回荡,身影渐渐消散在金光里。

阿烈突然抱住沈清月的腰,声音哽咽得像被风雪堵住:“娘……”这声迟来的呼唤,在龙渊的金光中格外清晰,阿安也跟着扑进她怀里,奶声奶气地喊“娘”。

石室开始剧烈震动,丞相的怒吼声越来越近。沈清月握紧两个孩子的手,君无殇的剑也护在他们身侧。金光中,三块玉佩合成完整的星图,悬浮在半空,像北疆夜空最亮的星辰——她知道,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那些被掩埋的真相正在苏醒,那些亏欠的亲情终将弥补,而他们一家四口,将迎着破晓的光,劈开所有黑暗,走向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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