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我看向她,她看起来状态极差。
“死不了。”她打断我,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强硬,“能量核心过载的反噬,大部分被‘黑豹’承担了,我只是……有点脱力,精神链接断裂的副作用。”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需要点时间恢复。”
她看向我,目光落在我明显不自然的左臂和满身伤痕上:“你看起来更糟。骨裂?多处软组织挫伤,失血也不少。”
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必须先处理伤口,补充体力。在这种地方,带着伤就是活靶子。”她挣扎着站直身体,开始在废墟中翻找起来,动作虽然缓慢,却带着一种明确的目的性。
她从一个半塌的柜子里找出一个落满灰尘的金属急救箱,打开后,里面竟然还有一些未开封的止血凝胶、消炎喷雾和密封绷带,虽然看起来年代久远,但密封完好。
“运气不错。”她将急救箱推到我面前,“自己处理一下,左边第三根肋骨可能骨裂,固定一下,别做大动作。”
她又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半箱密封的、过期的军用压缩饼干和几瓶浑浊的蒸馏水。“能吃,味道就别指望了。”
我们找了个相对隐蔽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下。我忍着痛,用找到的物资处理伤口,将左臂用绷带和找到的金属片勉强固定。她则小口小口地吃着压缩饼干,喝着水,苍白的脸色似乎恢复了一丝微弱的血色。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咀嚼饼干和喝水的声音。
“……你叫什么?”我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总不能一直叫她“喂”或者“那个开机械体的少女”。
她咽下嘴里的饼干,蓝眼睛瞥了我一眼,带着一丝审视:“琉璃。”她顿了顿,反问道:“你呢?‘钥匙’持有者?”
钥匙?是指那块碎片吗?
“林晚晚。”我报出了这个几乎快要被遗忘的名字,感觉有些陌生。
“林晚晚……”琉璃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似乎对这个名字并不意外,或者说并不关心。她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环境和自身的恢复上。
“我们……接下来怎么离开这里?”我问道。靠着这点过期物资,我们撑不了几天。
琉璃闭上眼睛,似乎在感应着什么,片刻后睁开,摇了摇头:“‘黑豹’彻底完了,核心熔毁,连定位和最基本的扫描功能都丧失了。我暂时也感应不到其他‘流浪者’的信标。”
她看向破损的窗外那灰蒙蒙的天空:“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必须先离开这栋建筑,确认具体位置,寻找稳定的物资来源,然后……想办法联系上组织,或者找到下一个相对安全的‘缝隙’。”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这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你……还能战斗吗?”我看着她那纤细的手腕和苍白的脸,实在无法将她与之前那狂暴的金红色能量洪流联系起来。
琉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弧度,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那只手白皙、纤细,看起来柔弱无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