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今天是冬至了,记得吃水饺哦,妈咪很想你,真想快点见到宝贝女儿。”孟胥说完比了个飞吻。沈拂笑了笑,回应了这个飞吻。不舍得挂掉电话,沈拂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漆黑的夜,再一次感觉异国他乡的孤独。
原来已经冬至了啊,时间竟然过的还挺快。再过一个月,她就可以放假回国了,A市大概还是那么繁华吧,吞金如兽。
早晨,沈拂裹紧围巾,踩着小路上堆积的雪,一步一步地走,看着一个个落下地脚印,前往学校。快到学校门口地时候,沈拂习惯性低着头,自打重回十五岁,她愈来愈怕寒冷了。突然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沈拂闷闷地捂着头,入眼的是一双铮亮的黑色皮鞋,然后是笔直贴身的西装裤,再往上看,眉眼很深邃。
“?”沈拂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幺幺,为什么不收下我派人寄过来的你爱吃的零食?竟然连电话都不接了么?”顾言深询问道。“我没说要收,那是你的做法,我不收也是我的回应。还有,你每次打电话都很不巧,我正在赶课题。”沈拂冷声道。“幺幺,我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生分了?”顾言深很是不解。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我要迟到了。”错开他,沈拂抬腿就走。
顾言深的皮鞋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声,他几步追上前,掌心堪堪擦过沈拂的围巾尾端。"课题再急,五分钟总能腾出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种不容拒绝的执拗,"上周寄的蟹黄汤包,你转送给留学生了?"
沈拂的脚步猛地顿住。她侧过脸,睫毛上沾着的细雪簌簌落下:"顾总倒是消息灵通。"指尖攥着的帆布包带勒出红痕,那些汤包是孟胥从前总变着法给她做的,顾言深凭什么用这种方式试探她的软肋?
"我只是想让你吃口热的。"顾言深的喉结动了动,深邃的眼窝在雪光里显得格外沉,"你十五岁那年在我家,说最爱吃刚出锅的汤包。"
这句话像根冰锥扎进沈拂的太阳穴。她猛地转身,围巾滑落半截露出纤细的脖颈:"那又怎样?"声音里的寒意几乎要凝成霜,"顾总记性太好不是好事,尤其该忘的事总记着,很容易给别人添麻烦。"
顾言深的眉骨跳了跳。他向前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到能看清彼此睫毛上的雪粒:"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麻烦?"他的指尖擦过她冻得发红的耳垂,被沈拂猛地挥开。
"不然呢?"沈拂后退半步撞在路灯杆上,金属的凉意透过毛衣渗进来,"顾言深,你派人跟踪我?查我在哪个教室上课? "她从帆布包里抽出一叠文件摔在他怀里,"这是你要的股权转让意向书,我已经签好字了。拿着它,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顾言深看着文件袋上被沈拂攥出的褶皱,喉间溢出一声低笑。"看来是我记错了。"他随手将文件塞进助理递来的公文包,目光却没离开沈拂冻得发红的侧脸,"你住的那间公寓,楼下便利店的关东煮总断货,我让老板每天给你留两串萝卜。"
沈拂的脚步又停住了。那间带落地窗的公寓是沈父去年特意为她租的,离学校近且安保严格,她从没跟顾言深提过具体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