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波光粼粼，朝阳穿透云层，可游艇底舱的黑暗里，生死博弈，才刚刚开始。沈拂攥紧专利加密U盘，目光在陈默枪口与傅云砚之间游移，父亲的死因、稀土的秘密、资本的阴谋，像藤蔓缠住她的心脏，而此刻，她必须在这窒息的黑暗里，赌一个破局的生机。
港口的风裹挟着咸腥味，吹得沈拂的发丝贴在脸颊。傅云砚的车如离弦之箭，在码头的水泥路面试探着极限速度，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被海浪吞没。
“陆泽安排了拖船，在三号浮标待命。”傅云砚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点开平板上的游艇结构图，“甲板有三个监控死角，驾驶室的备用钥匙藏在消防箱内侧——这是游艇设计师留的后门。”
沈拂指尖划过屏幕上标注的“机房”位置：“稀土催化剂如果真在船上，最可能藏在低温舱。姜明远既然能弄出零下五十二度的仓库，船上必然有同款设备。”她顿了顿，将父亲的半张设计图拍在中控台上，“这上面的符号，和低温储存装置的安全阀标识吻合。”
车停在码头边缘时，灰色拖船正随着波浪轻晃。陆泽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游艇那边刚放了艘接驳艇，陈默的人正在登船。姜明远的保镖站在船舷，带了电击枪。”
傅云砚解下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速干衣：“我去引开保镖，你找低温舱。记住，不管看到什么，半小时后在接驳艇集合。”他往沈拂口袋里塞了个小巧的信号器，“遇险就按这个，拖船会直接撞过去。”
沈拂扯住他的手腕，目光扫过他腰侧——那里别着把折叠匕首：“陈默带了授权书，说明他想合法夺走催化剂。姜明远和阿卜杜拉的合作恐怕出了岔子，他们未必是一伙的。”
拖船靠近游艇时，沈拂才看清那巨兽的全貌。白色船身如利剑劈开晨雾，甲板上的人影像蚂蚁般移动。傅云砚纵身跳上接驳艇的瞬间，沈拂听见他低笑一声：“正好，我也想看看他们内讧的样子。”
她顺着船锚的铁链往上爬，铁锈蹭得掌心发疼。爬到甲板边缘时，恰逢陈默的助理拿着文件袋往驾驶室走，领口的金色徽章在阳光下闪了闪——那是阿卜杜拉家族的族徽。
“让开！”助理挥开挡路的保镖，声音里带着不耐烦，“姜总说了，等验完货，自然会把授权书给他。”
沈拂趁机猫腰钻进消防通道。通道里弥漫着机油味，应急灯的绿光映得她脸色发白。手机在这时震动，是林霜发来的消息：“父亲的笔记里有页被撕了，最后提到‘低温舱的安全阀，要用特定频率的声波解锁’。”
声波？沈拂摸出父亲的设计图，背面的潦草涂鸦突然清晰起来——那不是图案，是组声波频率图谱。
低温舱的金属门泛着冷光，电子锁的屏幕显示着“待解锁”。沈拂刚调出手机里的声波发生器，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沈小姐倒是比我想的更懂潜入。”姜明远的声音带着笑意，手里把玩着个银色保温杯，“要看看我的‘藏品’吗？”
舱门随着他的指纹扫描缓缓打开，寒气扑面而来。沈拂盯着舱内架子上的十几个保温箱，突然发现最底层那个的锁扣上，刻着和设计图上一样的符号。
“这是你父亲的手笔，对吗？”姜明远将保温杯放在箱顶，“他当年拒绝量产，说这东西会引发战争。可你看，现在它成了香饽饽——陈默想用它换油田，阿卜杜拉想要专利，我嘛……”
他的话没说完，驾驶室方向突然传来枪声。沈拂转身的瞬间，看到傅云砚踹开消防通道的门，手里攥着把从保镖那抢来的电击枪：“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好好聊天。”
姜明远的脸色瞬间变了。保温箱的电子屏突然开始闪烁，温度数值疯狂下跌——从零下五十，直奔零下六十。
“它在自动锁死。”沈拂的指尖按上声波发生器，“有人在远程操控低温舱。”
甲板上的尖叫和枪声混在一起。傅云砚拽着她往舱外退，眼角的余光瞥见姜明远抓起保温杯就跑，杯底的标签在慌乱中脱落，露出里面的芯片——那是个信号干扰器。
“他在故意让催化剂报废！”沈拂突然反应过来，“父亲的笔记里写过，温度低于零下五十五度，催化剂会释放有毒气体！”
船身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上。傅云砚将她护在怀里，撞开紧急出口的瞬间，沈拂看到陈默的助理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被撕碎的授权书。
而远处的海平面上，阿卜杜拉的私人直升机正盘旋着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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