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走廊的声控灯随着沈拂的脚步亮起,她捏着那张写有“瑞士银行账户已冻结”的纸条,指腹几乎要将纸面掐出褶皱。陈默跟在身后,将刚调取的车辆登记信息递过来:“沈小姐,傅明哲名下的这辆奔驰,近一个月频繁出入城郊的废弃仓库,我们查了仓库的产权,登记在一家空壳公司名下,背后实际控制人暂时查不到。”
沈拂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监控屏幕里那个模糊的黑色风衣背影:“傅明哲找赵坤,除了威胁他泼脏水,恐怕还想确认账户的事。他既然能冻结账户,说不定早就拿到了比我们更多的线索。”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再次震动,是公证处发来的消息——亲属证明的公证流程已通过,但瑞士银行那边却突然回复,称账户因“涉嫌违规交易”被临时冻结,冻结指令来自瑞士当地监管部门。
“果然是他做的。”沈拂将手机屏幕递给陈默,指尖泛白,“傅明哲故意先我们一步冻结账户,就是想断了我们查资金流向的路。他手里有化工厂的违禁证据,现在又卡住了账户,分明是想把我们逼到死胡同。”
陈默脸色凝重:“要不要现在联系傅总?让他那边多留意傅明哲的动向。”
“先别打岔,他在医院盯着赵坤,不能分神。”沈拂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回监控画面,“你再查一下傅明哲的社交关系,尤其是1998年前后,他有没有和化工厂的人有过往来。另外,那个废弃仓库的位置发我,我去看看。”
“沈小姐,傅总叮嘱过让您别单独行动……”
“现在没时间等了。”沈拂打断他,抓起外套往门口走,“傅明哲既然频繁去仓库,那里肯定藏着东西。我去外围看看,不深入,你这边一有傅明哲的消息就立刻给我打电话。”
城郊的废弃仓库藏在一片荒草丛生的工业区里,正午的阳光照在锈迹斑斑的铁皮屋顶上,泛着刺眼的光。沈拂将车停在百米外的树林里,刚下车就闻到空气中隐约的化学试剂味——和父亲日志里描述的、当年实验残留的气味有些相似。她顺着围墙绕到仓库后门,发现门锁有被撬动过的痕迹,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沈拂从包里摸出之前用的金属片,轻轻插入锁孔,几秒后门锁“咔嗒”一声弹开。她推开门缝,看见仓库里堆着十几个密封的铁桶,桶身印着模糊的化学符号,旁边的桌子上摊着几张泛黄的文件,上面的字迹正是傅家化工厂的抬头。
“果然在这里。”她刚要迈步进去,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沈拂猛地转身,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帽子压得很低,露出的下巴线条和监控里的傅明哲有些相似。
“沈小姐倒是比我预想的来得快。”男人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你以为找到这里,就能拿到傅家的罪证?”
“你就是傅明哲?”沈拂攥紧手里的金属片,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
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和傅云砚有几分相似的脸,眼底满是阴鸷:“不错,我就是傅明哲。沈敬言的女儿,果然和你父亲一样,喜欢多管闲事。”
“我父亲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沈拂的声音发颤,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傅明哲嗤笑一声,走到桌子旁拿起一张文件:“你父亲?他太天真了,以为凭一己之力能扳倒傅家?当年他发现化工厂生产违禁药剂,跑去跟我爷爷对峙,结果不小心摔下楼梯——不过,我倒是‘帮’了他一把,让他没能及时被发现,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你!”沈拂猛地冲上去,却被傅明哲侧身躲开。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铁桶上,语气冰冷:“别冲动,沈小姐。现在赵坤在医院,警察在抓我,你以为我会没准备?”他指了指仓库角落的一个黑色箱子,“这里面装着当年化工厂生产违禁药剂的完整记录,还有你父亲‘意外’身亡的现场照片。只要我把这些东西交给媒体,傅云砚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傅氏集团会彻底垮掉。”
沈拂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他攥得更紧:“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傅明哲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笔帽里藏着一张SIM卡,“把这个卡插进你的手机,给傅云砚打电话,让他带傅氏集团的股权转让书来这里。只要他签字,我就把你父亲的真相和账户解冻的密钥都给你。”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警笛声。傅明哲脸色一变,猛地推开沈拂,抓起桌上的文件就往仓库深处跑。沈拂摔倒在地,膝盖磕在铁桶上,却立刻爬起来追上去——她看见仓库尽头有一个暗道,傅明哲正弯腰往里钻。
“别跑!”沈拂伸手去抓他的风衣下摆,却只扯下一颗纽扣。暗道的门“砰”地一声关上,留下一道暗锁。她用力踹了踹门板,却纹丝不动。
“沈小姐!”陈默带着警察跑进来,看到地上的铁桶和文件,立刻让人保护现场,“您没事吧?我们查到傅明哲的车往这边来,就立刻联系了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