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你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飘回直播室，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

心脏还在为刚才那场险象环生的砰砰直跳。

周予白最后那个眼神，那句“表现好，再考虑”，像一根羽毛搔过心尖，痒痒的

你甩甩头，试图把那张没什么表情却压迫感十足的从脑子里甩出去。

对，正事！

技术调试！你深吸一口气，坐到那堆顶配设备前，戴好耳机

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专业主播，而不是个刚打完嘴仗的小女生。

电脑屏幕上果然已经弹出了远程协助的请求。你点了同意，技术小哥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客气又专业

“知不知老师您好，我们现在开始进行驱动优化和声卡微调，过程中可能会有几次断连重启，属于正常现象……”

你嗯嗯啊啊地应着，心思却还有点飘。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键盘边缘

哼，说得好像他自己多无私一样……

----

与此同时，公寓门外。

周予白刚把你“请”进直播室，脸上的那点极细微的波动还没来得及完全平复

玄关处的门铃就猝不及防地炸响了！

叮咚——叮咚——叮咚——

声音急促，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焦躁，完全不同于之前送货小哥那种规规矩矩的按法。

周予白眉头瞬间蹙紧。

他走到门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通过猫眼向外看去。

门外站着的，是禹臣。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身上还穿着那件标志性的工装外套，肩头带着点夜深的露水湿气。

头发有些乱，眼底带着浓重的、无法掩饰的疲惫和红血丝，但更多的是一种绷紧的、近乎锐利的焦急。

他手里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正抬起来，似乎准备再次砸向门铃。

周予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像结了一层冰。

他没有立刻开门，只是隔着门板，冷冷地开口。

周予白“谁？”

禹臣听到门内的声音，动作猛地一顿。

他显然听出了这不是你的声音，呼吸陡然加重，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质问

禹臣“乔知夏呢？让她出来！”

周予白声音平稳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

周予白“她没空。有事？”

禹臣像是被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激怒了，拳头猛地砸了一下门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禹臣“周予白是吧？我知道是你！开门！

禹臣“你有什么资格替她说没空？！让她出来见我！”

直播室的隔音很好，但你戴着的耳机因为调试需要，并未完全隔绝外界声音。

那一声模糊的“咚”和隐约提高的男声，让你操作鼠标的手顿了一下。

你对着麦克风小声问

乔知夏“技术老师，刚才……是有什么外部杂音吗？

乔知夏“我好像听到点什么。”

技术小哥声音带着点电流杂音

“嗯？没有啊老师，我们这边信号很干净。可能是楼道里的声音吧。我们继续，现在测试一下麦克风底噪……”

你哦了一声，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异样感，重新专注于屏幕上的参数。

门外，修罗场正在升级。

周予白听着禹臣的恼怒，嘴角反而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

他非但没开门，反而慢条斯理地反锁了一道，金属卡簧滑入锁扣的声音清晰可闻。

周予白“资格？”

他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穿透门板

周予白“她现在住在我这里，归我管。

周予白“这个资格，够不够？”

禹臣呼吸一窒，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中了。短暂的死寂后，他的声音反而压低了，却更加危险，像绷紧的弓弦

禹臣“周予白，你再说一遍？你把她当什么？”

禹臣“你的所有物吗？！她为什么会住你这？你对她做了什么？！”

周予白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毫无温度

周予白“我对她做了什么，需要向你汇报？”

他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嘲讽

周予白“禹先生，与其在这里无能狂怒，不如先想想，为什么她愿意住在我这”

这话毒得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捅在了禹臣最痛的地方。

禹臣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因为极力压抑愤怒而微微发抖

禹臣你放屁！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他卡壳了，他想起那张“不是冲动”的便签，想起自己该死的忙线和关机

一股巨大的懊悔和恐慌攫住了他。

禹臣“让我见她！周予白！就一面！我只要确认她没事！”

周予白“她很好。

周予白“比在你那时更好。”

他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周予白“设备，资源，前途，我都能给她最顶级的。”

周予白你呢？路边摊？

禹臣“你调查她？！

禹臣周予白你就是个变态！”

他再也忍不住，抬脚狠狠踹了一下门板，发出更大的声响。

周予白对踹门声毫不在意，反而语气更冷

周予白“注意你的行为。我可以立刻报警告你骚扰。”

直播室里，你似乎又听到一声更模糊的响动，像是重物撞击。

调试正好进行到关键阶段，耳麦里传来技术小哥的指令：“老师，现在请对着麦克风持续发出‘a’的音，我们需要采集频率……”

你暂时抛开疑惑，专注配合

乔知夏a——”

你拉长声音，完全没意识到门外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