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她摇着头后退，“你们的事业才刚刚起步，不能因为我……”

“季念念。”马嘉祺突然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低沉而有力，“看着我们。”

季念念抬起头，对上七双同样炽热的眼睛。

“现在，告诉我们你的选择。”马嘉祺一字一句地说，“无论是什么，我们一起承担。”

七个人的呼吸似乎都停滞了，等待着她的回答。阳台上的空气凝固成实质，季念念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别墅的门铃突然尖锐地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谁？”丁程鑫皱眉。

严浩翔快步走向监控屏幕，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是王姐……和公司高层。”

七个人的表情同时凝重起来。马嘉祺深吸一口气，转向季念念：“你先回房间。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季念念想说什么，但马嘉祺的眼神让她无法拒绝。她点点头，快步走向客房，关上门的前一刻，她听到楼下传来王姐愤怒的声音和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她背靠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双臂环抱住膝盖。手机还在不断震动，无数消息和通知涌进来，但她已经没有勇气去看。

窗外，夜色深沉，星光黯淡。季念念知道，无论她如何选择，明天太阳升起时，一切都将不再相同。

门外的争吵声透过厚重的门板隐隐传来。王姐尖锐的嗓音、公司高层严厉的训斥、七个人或辩解或沉默的回应——这一切交织成一片模糊的噪音，在季念念耳边嗡嗡作响。她蜷缩在床边，双臂紧紧环抱住膝盖，指甲无意识地陷入手臂肌肤，留下一道道泛白的月牙痕。

手机还在不断震动，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微博、微信、未接来电……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季念念不敢去看，也不敢关机，只能任由那恼人的震动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如同她此刻剧烈跳动却无处安放的心跳。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争吵声渐渐平息。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她的房门前。季念念屏住呼吸，身体不自觉地绷紧。

“念念？”是张真源温和的声音，“可以进来吗？”

季念念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请进。”

门开了，张真源一个人走了进来，轻轻带上门。他的表情依旧温和，但眉头微蹙，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刚才的“谈判”并不轻松。

“他们走了？”季念念小声问。

张真源点点头，在她身边的床沿坐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暂时走了。但事情……有点复杂。”

季念念苦笑：“因为我毁了TNT的声誉？”

“不！”张真源立刻否认，声音罕见地提高了几分，“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太不小心，没有保护好你。”他顿了顿，眼神柔和下来，“而且，我们七个都认为，喜欢一个人不是什么需要羞愧的事。”

季念念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公司……怎么说？”

张真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高层很生气。他们认为我们违反了偶像守则，给团队形象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害。”他轻轻叹了口气，“王姐建议我们立刻与你划清界限，发声明否认所有关系，说你只是临时助理，现在已经离职。”

季念念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个“解决方案”，还是让她胸口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

“这……这是最好的办法。”她艰难地说，声音细如蚊呐，“我明天就走。”

张真源突然伸手，轻轻覆上她紧绞的手指：“但我们拒绝了。”

季念念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我们七个，一致拒绝了。”张真源的眼神坚定而温柔，“马嘉祺说，如果要我们在事业和你之间做选择，我们选择你。”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得季念念大脑一片空白。她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颤抖：“这……这太荒谬了！你们是TNT啊！顶流男团！为了一个临时助理放弃一切？你们疯了吗？！”

张真源静静地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也许吧。但对我们来说，你从来不只是临时助理。”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若千钧，“你是那个暴雨天送伞的女孩，是默默记录我们成长的镜头，是口罩滑落时惊艳了时光的惊鸿一瞥……是我们七个，同时爱上的奇迹。”

季念念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胀，几乎要跳出胸腔。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滚烫的泪水在眼眶中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