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槟的余韵还在唇齿间留香,“瞬·光”开幕夜的辉煌与喧闹却已被机舱内平稳的嗡鸣取代。私人飞机划破云层,正平稳地飞向一个连季念念都未知的目的地。
窗外是深邃的夜幕和下方遥远城市如星屑般的光点。季念念裹着柔软的毯子,头轻轻靠在马嘉祺的肩上。机舱内很安静,只有张真源在角落低声哼着未完成的旋律,贺峻霖和严浩翔凑在一起看平板上的数据(可能是新专辑的市场反馈,也可能是网络舆情的最后监测),刘耀文和宋亚轩已经依偎着睡着了,丁程鑫则闭目养神,但季念念知道,他的警觉从未放松。
“累吗?”马嘉祺的声音低沉,带着飞行中特有的轻微震动感,拂过她的耳廓。
季念念摇摇头,反而更紧地依偎着他,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温度和气息。“像梦一样。”她轻声说,眼前仿佛还闪烁着画廊里璀璨的灯光、香槟的泡沫和那些聚焦在她作品上的惊叹目光。“今天…谢谢你们。”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作这一句。
马嘉祺没有说“不用谢”,他只是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这是你应得的。念念,你站在那里的样子,光芒万丈。”他的语气里是纯粹的骄傲和满足,仿佛那个站在艺术殿堂中央接受赞誉的人是他自己。
飞机开始下降,轻微的失重感传来。季念念望向窗外,下方并非熟悉的城市轮廓,而是一片广袤无垠、点缀着稀疏灯火的冰雪荒原。极地?她的心猛地一跳。
舱门打开,凛冽纯净、仿佛能刺穿肺腑的寒气瞬间涌入,却奇异地让人精神一振。眼前是一个小型私人机场,远处,几栋设计简约、线条流畅的玻璃屋坐落在雪原之上,温暖的灯光从里面透出,像散落在白色画布上的琥珀。
“欢迎来到‘光之屋’。”马嘉祺牵起她的手,走下舷梯。提前抵达的安保和工作人员无声而高效地引导着他们。
玻璃屋内温暖如春,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奇幻的对比。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无垠的雪原和深邃的夜空。其他人似乎早有默契,简单招呼后便各自去了分配好的房间,将这片静谧的空间留给了马嘉祺和季念念。
“这里是?”季念念走到窗边,手指触碰着冰冷的玻璃,望着外面纯净到极致的白色世界,心跳莫名加速。
“一个看‘光’最好的地方。”马嘉祺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今晚,可能会有奇迹。”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缓慢而充满期待。季念念洗去一身疲惫,换上舒适的羊绒家居服。马嘉祺不知从哪里变出热可可,两人并肩坐在落地窗前的厚地毯上,裹着同一条巨大的羊毛披肩,分享着温暖和沉默。
夜,越来越深。窗外的雪似乎停了,天空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墨蓝色,星辰格外清晰明亮,低垂得仿佛触手可及。
突然,毫无预兆地。
一抹幽绿色的光带,如同神灵的画笔,毫无征兆地在天际晕染开来。它起初只是淡淡的、羞涩的一缕,像飘渺的纱,在深蓝的夜幕中轻轻摇曳。
“啊!”季念念低呼出声,眼睛瞬间睁大,下意识地抓紧了马嘉祺的手。
紧接着,那抹绿光仿佛被注入了生命,开始流动、扩散、变幻。它不再是单一的色彩,紫罗兰、粉红、明黄……无数难以名状的瑰丽色彩如同被唤醒的精灵,在天幕之上尽情舞蹈。它们时而如巨大的帘幕垂落,时而如奔涌的光之河流,时而又凝聚成旋转的光柱,直指深邃的宇宙。光芒流转,明灭不定,将整个雪原映照得如同梦幻仙境,连星辰都在其面前黯然失色。
这是大自然的终极魔法,是宇宙最震撼人心的“瞬·光”。
季念念完全呆住了。她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寒冷,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巨大的震撼和难以言喻的感动如同潮水般席卷了她,让她浑身微微颤抖,眼眶瞬间湿润。她下意识地想去拿相机,手指却僵硬得不听使唤——任何镜头,又怎能捕捉这磅礴生命力的万分之一?
“别动。”马嘉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温热的手掌覆上她微凉的手背,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让她能完全依靠着他,去感受、去沉浸。“用眼睛看,用心记。这是只属于你的‘瞬光’。”
他的怀抱是如此的稳固和温暖,成为了她在这震撼奇观前唯一可以依靠的锚点。季念念放松下来,任由自己完全沉浸在这天地间最壮丽的演出中。泪水无声地滑落,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极致的美丽带来的灵魂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