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还是不太懂

朴智旻"走吧，我送你回家。"

他站起身，收拾好散落的书本，把我的草稿纸整整齐齐地放进文件夹。

走出教学楼时，夜风带着凉意吹过来。朴智旻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带着他体温的衣服裹住我，像个温暖的拥抱。我们并肩走在空无一人的校园小路上，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

走到校门口时，张大爷已经醒了，正在锁铁门。看到我们，他暧昧地笑了笑，把刚锁上的门又打开了一道缝。

林溪"谢谢你。"

走到公交站台，我轻声说。朴智旻披在我肩上的外套滑落下来，带着淡淡的薄荷和阳光的味道。

朴智旻"不客气。"

他帮我把外套重新披好，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脖子，两个人都像触电般缩回手，脸颊发烫。

公交车缓缓驶来，黄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站台。我抓紧书包带，鼓起勇气抬头看他：

林溪"那个...天文馆的票..."

朴智旻"下周六晚上七点。"

朴智旻立刻接话，眼睛亮晶晶的，

朴智旻"我在门口等你。"

我点点头，匆匆跑上公交车。在车门关上的一瞬间，我回头看了一眼，朴智旻还站在原地，对我挥着手，笔袋上的草莓挂件在路灯下一闪一闪的，像颗会发光的星星。

公交车启动了，我靠在窗边，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模糊的光点。肩膀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心里某个一直空落落的地方，突然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像是刚喝了一大口加了蜂蜜的热可可。

也许，背景板的人生，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星星。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嘴角扬得高高的，像天上弯弯的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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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窗外的蝉鸣突然弱了下去。我盯着摊开的数学练习册，笔尖悬在拉格朗日乘数法的例题上方，橡皮屑在草稿纸上堆成了小小的雪山。后桌陈柚柚用笔戳我后背，我转过身，她往我手心里塞了颗柠檬糖。

陈柚柚"朴智旻在楼下等你。"

她挤挤眼睛，笔杆上挂着的晴天娃娃晃悠着，

陈柚柚"刚才去厕所看见的，背着黑色双肩包，站在香樟树下，跟日剧男主似的。"

柠檬糖在嘴里化开酸涩的味道。我低头看看练习册上红笔圈出的错题，上周测验的分数还洇着水痕。下课铃响时，我把练习册塞进书包，拉链卡住了草稿纸的一角，扯出来时带起一连串公式符号，哗啦啦散了一地。

朴智旻果然站在香樟树下，树影在他白色校服衬衫上晃动。看见我，他把耳机线绕回手机，黑框眼镜后的眼睛弯了弯：

朴智旻"等你很久了。"

林溪"抱歉。"

我蹲下身捡散落在地上的草稿纸，手指碰到一片半透明的蝉蜕。他突然蹲下来帮我捡，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手背，我们俩同时触电似的缩回手。蝉蜕从指间滑落，掉进砖缝里。

朴智旻"拉格朗日乘数法学得怎么样？"

他把捡到的草稿纸理成一叠，指尖在我画满辅助线的几何图形上停顿片刻。我赶紧把那几张抽回来，塞进书包最底层——那上面有昨天晚上失眠时画的草莓，足有十几个，层层叠叠挤在一起。

林溪"还是不太懂。"

香樟树的影子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林溪"看例题能看懂，自己做就卡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