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三十分,IOA总部特殊任务指挥室仍亮着冷白灯光。
余洛初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飞快跳跃,耳麦里传来爆破专家冷静的声线:“目标舰船动力系统已瘫痪,接应组三十秒后抵达。”
“收到。”他按下通讯终端,后颈的抑制贴边缘微微卷起。为期三天的跨洲联合行动正值收尾阶段,空气里弥漫着过度浓缩的咖啡因和信息素净化剂混合的涩味。
指挥室门禁蓝光扫过,高大身影挟着夜风闯入。余墨将战术头盔搁在控制台上,黑色作战服肩部还沾着星点血迹。
“医疗组处理过了?”余洛初头也不抬,调出接应组实时定位。
alpha扯开领口露出包扎好的锁骨:“擦伤。”他目光扫过兄长的后颈,突然伸手按住对方敲键盘的手腕,“抑制剂浓度超标了,哥。”
全息屏幕的数据流映在余墨眼底,某种焦躁的雪松气息在净化系统警告声中逸散。余洛初反手用冰凉的战术平板拍开弟弟的手:“任务期间保持专业,余墨特工。”
最后四个字咬得又轻又冷,像坠地的冰棱。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警告信号——当余洛初用职称称呼时,意味着信息素失控预警已达到临界值。
余墨突然笑了。他变魔术似的从战术腰带抽出一支真空包装的玫瑰,深红色花瓣上凝着冷藏后的水珠,茎刺被仔细修剪过,花枝末端缠着银白丝带。
“七夕快乐。”alpha将花横亘在键盘与omega之间,“战利品来自某个试图用玫瑰炸弹袭击指挥官的浪漫恐怖分子——我拆了引爆器。”
余洛初终于抬眼。指挥台灯光为弟弟的眉骨投下深邃阴影,那双总是灼烧着侵略性的眼睛里,此刻晃动着某种笨拙的期待。
“IOA条例第17条,禁止携带非战术植物进入……”余洛初的训诫被陡然贴近的雪松气息打断。余墨撑着他座椅扶手俯身,鼻尖几乎蹭过他的抑制贴。
“条例第31条还规定特工需定期进行信息素协调测试。”余墨的指尖掠过兄长发烫的耳垂,“鉴于我们刚结束持续72小时的高压任务——建议立即执行协同训练。”
警报器突然嗡鸣。余洛初刚要起身就被弟弟用外套裹住,alpha的信息素如暖流般包裹住他发僵的脊椎。指挥室主屏弹出医疗中心的紧急通讯:“检测到S级信息素波动!请控制室人员立即……”
余墨伸手掐断通讯,玫瑰轻轻落在余洛初颤抖的掌心。
“撤退计划已批准。”他摘掉兄长的耳麦,声音沉进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频率,“今晚的任务是陪你看银河桥。”
星舰接驳口的夜风卷起余墨的衣摆,他指着天际缓缓铺开的星群:“天文台说今年七夕的英仙座流星雨峰值在凌晨一点。”
余洛初握着那支冰冷的玫瑰。远空忽然划过银亮轨迹,无数星子碎光坠向地平线,像诸神洒向人间的钻石尘埃。他后颈的灼痛在雪松香的环绕中渐渐平息。
“拆弹时受了点伤。”余墨忽然嘟囔着把手臂伸过来,作战服撕裂处露出渗血的绷带,“需要特级医疗员亲自处理。”
余洛初用玫瑰茎轻敲弟弟的伤口:“恐怖分子的玫瑰也敢乱拿?”
“但你喜欢。”余墨抓住花枝另一端,指尖擦过兄长的指纹,“就像你喜欢我每次任务都活着回来见你。”
流星雨在他们交叠的指间倾泻而下。余洛初终于松开玫瑰,将额头抵在弟弟肩头。两个特工的信息素在烽火暂歇的深夜里缠绕成温柔的网,网住所有未说出口的牵挂与庆幸。
“下次再带伤回来,”余洛初的声音闷在染血的作战服里,“我就用这支玫瑰抽你。”
余墨笑着收拢手臂,将七夕的星光与怀中之人都锁进胸膛。
“哥哥,七夕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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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本人:这篇小番外是余洛初和余墨长大后的事了,因为这个时候余洛初和余墨还未成年,不能这么做,就浅浅的将时间往后移了几年,嗯对,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