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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高考前一个月，朱清屿在5月28日迎来了他的18岁生日。

凌晨三点，张舒窈蹲在画室地板上，指尖蹭过画布边缘未干的油彩。画框里的少年穿着白衬衫坐在飘窗上，碎发垂在眉骨，左手手腕上搭着条灰色围巾——那是去年冬天她织给他的礼物，说是他织的，其实大工程都是朱清屿完成的

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是朱清屿的消息：「都凌晨3点了，你app上还在线，没睡觉啊？」

她咬着唇打字：「这不是想通宵吗。」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赶紧把画架上的油画转了个方向，画布背面贴着张便利贴，上面歪歪扭扭写着「18岁生日快乐」。

窗外开始飘雨，初夏的雨带着栀子花的甜香。张舒窈起身时膝盖磕到画筒，里面的素描纸哗啦啦滑出来，最上面那张是三个月前拍的：朱清屿站在图书馆书架前，阳光从他耳后穿过来，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她当时举着手机躲在文史类书架后，手指抖得差点按错快门。

冰箱里还冻着可可粉和奶油，他打算画完画之后做蛋糕。可可粉是托人从佛罗伦萨带的，奶油也是动物奶油，还专门买了一系列装饰物。

张舒窈微信上弹出来一条消息“明天去要不吃个饭。”

「明天我可能有事」张舒窈在手机上输下一行字，然后点了个表情包发送。

那行吧，有空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接着，张舒窈暗灭手机，开始做蛋糕。她先打了三个鸡蛋，然后找了一个盆，放在电子秤上，倒入适量低筋面粉，依次加入牛奶，油，可可粉，细砂糖，蛋糕胚就做好了。第2步开始打发奶油，先把淡奶油倒入，然后再加入可可粉，细砂糖。把蛋糕胚分成三层，一层蛋糕胚挤入奶油抹匀，撒上奥利奥和可可脆片，盖上一层蛋糕胚，挤上花边。再挤上奶油撒上奥利奥碎，可可脆片盖上蛋糕胚，中间挤上花边，顶部抹上奶油，再用饼干做装饰，就大功告成了。

天光泛白时，张舒窈把油画仔细包进防尘袋，又把带着礼盒的衣服和同款墨镜一同装进礼袋。

张舒窈和林婉悦江叙白先到餐厅进行装饰了。

下午五点，西餐厅的包间里飘着小提琴曲。张舒窈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朱清屿推门进来，白衬衫领口系着她前几天放在他课桌里的领带，藏蓝色的，上面有细小的星芒图案。

「你们等我等很久了？」他拉开椅子时，手腕上的灰色围巾滑下来，落在椅背上。

张舒窈把菜单推过去，指尖在桌布上抠出细小的褶皱：「菜我们还没点呢，你看要点啥吧。」

服务员送上来一瓶气泡果汁，葡萄汁在玻璃瓶的赵云霞闪亮亮的，最上面有一层还未排开的小气泡。

她突然想起高一那年冬天，他骑着单车载她穿过梧桐大道，她缩在他身后，闻到他围巾上有淡淡的木质香味。当时雪落在他发梢，他说：「抓紧点，要下坡了。」

蛋糕端上来时，张舒窈突然站起来，帆布包带勾住椅角，整个人往前踉跄了半步。朱清屿伸手扶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连衣裙渗进来，烫得她差点咬到舌头。

「我有东西给你。」她从包里掏出油画，递过去时手指在发抖。

画框上还缠着银色的丝带。朱清屿拆开时，指腹蹭过画布上少年的围巾——那团被她画得格外用心的灰色，其实藏着无数根极细的金线。

「画了三个月。」她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小得像蚊子哼，「生日快乐，大屿子。」

他没说话。张舒窈抬头时，正撞见他望着画里的围巾出神，睫毛垂下的弧度像被月光吻过。餐厅里的音乐换成了《卡农》，小提琴的旋律缠缠绕绕，像极了她藏了五年的心事。

[还有这个， ]张书瑶把它从包装里拿出来，外面是包装特别精致的礼盒，让人不忍心拆下。

张舒窈猛地回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此刻盛着窗外的雨光，亮得让她想起初三那年运动会，他冲过终点线时，也是这样看着她笑。

「张舒窈，」他低头时，鼻尖蹭过她的发顶，「18岁的第一分钟，我想告诉你。」

他的声音混着雪松味的气息落在她耳边，像一句迟到了整个青春的咒语：

「我喜欢你，你初中毕业典礼上大放光彩的时候。」

礼袋里的素描本滑出来，最底下那张画着两个小人，在梧桐树下手牵手。日期是五年前的今天，旁边用铅笔写着：「希望某人18岁时，能看懂我的画。」

朱清屿捡起素描本，翻到最后一页，忽然笑出声。张舒窈凑过去看，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在空白处画了颗心，里面写着：「我看懂了，从第一天起。」

餐厅的落地窗外，有人在放烟花。金色的光炸开在夜空，映得朱清屿的眼睛格外亮。他低头吻下来时，张舒窈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任何时候都要响亮——那是18岁的夏天，所有藏在油彩和围巾里的秘密，终于长出了翅膀。

后来张舒窈总说，那天的蛋糕一定加了太多糖，不然为什么直到很多年后，想起那个夜晚，舌尖依然会泛起甜甜的暖意。而朱清屿每次都会笑着把围巾绕在她脖子上，在她耳边重复那句说了无数次的话：

「不是糖甜，是因为身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