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雪刚要回答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祈念打来的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拒接键。
江洛看在眼里，却没有多问。
祈念也没有再打过来。
画展接近尾声，江洛看向柏雪。
江洛难得遇到，一起吃个饭吧？刚好上次我走的匆忙，那顿饭没有吃完，说好再请你吃一顿的。
看着江洛真诚的眼神，柏雪点头答应了。
在餐厅里，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
江洛时不时讲几个笑话，逗的柏雪露出久违的笑容。
然而，在欢笑的间隙，柏雪的心中仍会不自觉的想起祈念，那个曾经与她朝夕相伴的人。
柏雪机械性地切着盘中的牛排，刀叉碰撞发出的细碎声响像是她紊乱心事的节奏。
江洛察觉到她的走神，试探着问。
江洛是工作太累了吗？看你今晚总是心不在焉的。
她勉强挤出笑容。
柏雪可能吧，最近项目压力大。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玻璃折射在餐桌中央，江洛温热的手掌搭在柏雪手背上紧握住。
江洛柏雪姐姐。
江洛的声音轻了下来。
江洛我知道过去的感情对你影响很大，但那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我想，也许我们该向前看。
他的眼神像一盏温和的探照灯，照得柏雪无处遁形。
她低头不语，脑海中忽然闪过祈念和她在恋爱时去看画展，在展览中握紧她的手时，掌心那份让她久违安定的粗糙感。
这份微妙的比较让她喉咙发紧。
一边是江洛体贴入微的关怀，一边是祈念笨拙却藏不住的深情，两股力量在她心里撕扯。
回程路上，车窗外流转的城市光影从柏雪眼中一点一点闪过。
江洛把车停在柏雪公寓楼下，他解下安全带，突然正色道。
江洛我不急，等你准备好再告诉我。
江洛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一直等着你。
这句话像钥匙，轻轻旋开了柏雪的心。
一年了，就算是块冰山，也该被融化一些了。
柏雪踏进空荡的玄关，月光洒在客厅，显得十分冷清。
她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祈念发来的短信。
祈念窗外花园里的桃花开了，不知你有没有看见。
她不由自主走向窗边，月光下的花影婆娑中，楼下车灯一闪而过，隐约似有身影驻足。
没有回复的聊天框像一方沉默的墓碑，可那一刻，柏雪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当抉择的丝线缠绕成结，挣脱或握紧都需要更大的勇气。
她熄灭手机屏幕，转身走进了浴室，任由热水冲刷着自己，试图驱散心中的烦乱。
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也仿佛模糊了她的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浴室里出来，身上裹着柔软的浴巾。
她坐在床边，目光再次落在手机上。
犹豫再三，她还是点开了与祈念的短信聊天框，手指在屏幕上悬了许久，却始终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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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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